晚都是要嫁的。能改变得了什么呢?”她望着崔兰舟说道:“能帮我实现出嫁之前最后一个心愿吗?”
“你说。”
“我想去一趟你家,今晚。”
崔兰舟听到这话,感到有些疑惑。但表面仍平静如水,并没有发表任何疑问,只说:“那你可要换身衣服,好好装扮一下。避免被发现。”
章淑苓好像早有准备一般,从柜子里掏出了一身男x的行头,麻利地换上了。“我们要等一会儿,到了七点钟,晚饭开始的时候,正是后院戒备最松的时候。”
这边章府的夜晚才刚刚开锣,外面的世界早已热闹非凡,此时正是各大饭馆人挤人的时刻。
九云楼乃是金陵,发表到共同晚报上。”
“共同晚报我虽不常看,但通过街头巷尾之间的谈论,也是略知一二的。据说是以社会上的新闻为主,辅以一些时评文章,影响力很大。”齐延春在凳子上坐定,摇头叹息,“二位也知我新戏反响并不好,这两日各大报纸上也尽是些批评的文章。连演老生的前辈章老板都将我一顿痛批。”
“实则不然。”胡雀翎摇了摇头,道:“千人千面罢了。我和我周围一些共事的,里面还是有一些欣赏的呼声,今天来也是想让齐老板知晓这些声音。现在的时代与以往大不一样了,新的东西出来的速度太快,一些活在旧时代里的人,他们的反应会很猝不及防。所以批评的声音一时间蜂拥而上。千万不要灰心啊,齐老板要是没有前进下去,戏曲改革的这点微弱的火苗就要被浇灭了。”
江白也在旁帮腔:“齐老板以前唱的都是旦角,前一场戏首唱老生。本来旦角到生角之间就所差甚远,你又唱的是老生,纵你对生角的练习也下了一番苦功,但舞台经验摆在那里。所以章前辈对你的批评之声,是必然之至。”
齐延春听了二人的话,很是动容,“二位的话,让我感到宽慰。且放心,齐某不会因为这些而切断演自己的道路。”
说完一些贴心的话语,三人之间的气氛也融洽起来了。齐延春更是将新认识的胡先生引为知己。互相了解之后,才知三人在许多观点与立场上不谋而合。齐延春本好交友,更是对二人侃侃而谈了起来,从桌前的几道湘菜,甚至谈到了最近的时事,齐延春平时很少关心政治,听江先生和胡先生讲起来,印象很是懵懂。
忽听共同晚报的胡雀翎道:“今晚不便久留,九点钟还要回去报社赶新闻,排字房的伙计这两天催来催去,常忙到后半夜去,往往回家路上,还能吃上一口林家巷口的夜宵呢!”
“这两日可是有什么大新闻?”江白问。
“说大也大不到哪里去。政治上无非是革命党与现在政府间的那些矛盾。”
“革命党?”江白顺势问道。
“就是那个新中会。这两年新成立的。”
提到这三个字,一向对时事cha不上话的齐延春可就来了jg神。“具t是怎样说的?”
“新中会有个人,说是二头目,被政府给抓了。叫陈俊。”
齐延春手里筷子没拿稳,摔到了一份“剁椒鱼头”的盘子边上,发出清脆的“当啷”声。他忙咳了两声,完了说道:“被……辣椒呛到了。”
江白面容变得严肃了起来:“政府已经贴了告示,六月三日公开处罚新中会的陈俊等人,以儆效尤!”
“新中会其实也没做过什么恶事,只是因为,变成了这世间第一恶人了。”胡雀翎说罢,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世道多艰啊,世道多艰……”
江白和胡雀翎的情绪还沉浸在惋惜之时,齐延春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来,递给江白。
“江先生,请帮我把这份稿酬转交给金陵先生。未来还希望能够多多合作啊!”
江白点了点头,见齐老板从座位上站起来,诧异地问:“齐老板是要走了么?还要再上两道菜呢,品评一番再走,也不迟。”
齐延春脸上浮现出匆忙之se,作了个揖。“突然想起今晚上有夜戏,恕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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