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边走了一天,身体很累,心里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想早点休息。沐浴后,她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望着上方,有人上床也没发觉。身边的有了温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陆越钦洗漱好了。男人将人搂在怀里,克制不住的亲吻,气喘吁吁放开了她。“我不想。”“嗯,知道。”他的手摩挲着平坦的小腹,她说肚子不舒服,今晚自然不会动她。他帮自己揉肚子,动作小心且温柔,一下一下的,带着某种盼望。徐若云知道他盼望什么,却无能为力。她扬起脑袋,看见他的下巴,“我会不会生不了孩子?”陆越钦闻言,用力捏了捏肚子上的软肉,“别胡说,大夫说了你身体很好。”她笑笑不说话。徐若云细想,从认识他以来,他似乎很少对自己发脾气,总是宠着她,迁就她,帮她解决各种事情,她过的很好。知道徐成义算计他,他也愿意娶自己,是喜欢她的吧。对她这般好,自己怎能妨碍他的仕途呢?徐若云往他怀里钻,双手紧紧抱住他,仿佛下一刻他就消失了,不再属于自己。起风了,门窗晃了几下,他们抱得更紧。起床时身边已没了人影,陆越钦一早上朝去了。南星打水来,顺带吩咐人端来早膳,昨晚没吃两口,这会肚子饿的难受。南星在旁边伺候着,她余光睨了眼,问她:“南星,你说苏州漂亮吗?”“奴婢不知,听别人提起过,说很漂亮,园林不错。”她笑了笑,“苏绣也不错。”她的绣工那么好,不比绣娘差。她喝了一口粥,唇角挂着笑,对自己的以后好像也没那么茫然了。南星反应过来,觉得她话里有话,担忧道:“少夫人,您想做什么?”“不做什么,对了,这两日你把银钱和铺子点点,还有首饰清点一下。”“哦。”早膳后,徐若云去吴秀棉那请安,瞧见端茶的丫鬟,她招招手,示意给她。她端起一盏茶,递到吴秀棉跟前,笑道:“这可能是我给母亲端的最后一盏茶了。”话落,屋内顿时凝固。吴秀棉审视她,试图猜测话里的真假。她扯着笑,不闪不躲的直视她的眼神,眼底藏着坚定,又蕴着柔软。吴秀棉敛眸,和善的笑了笑,“嗯,坐下吧,一起喝盏茶。”“是。”说喝茶,就真的是喝茶,两人一口一口抿着,从始至终没再说话。一盏茶后,徐若云回了南园,坐在陆越钦的书房,呆坐了很久,才提起笔。她想起上次自己写的和离书,那时随便写写,想着她和陆越钦的以后,害怕与他分开,想着若真有分开的一天,她希望是和离。那时随便一想,谁知一语成谶,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陆越钦回来的很晚, 下朝被陛下留下一个时辰,又去了太子殿中坐了一个时辰,从宫门出来又去了衙门, 忙完天色已黑。他望着黑沉的夜空,长叹一声, 十分闹心。方才周时清和林景深又提起了韩首辅告老还乡之事,语气中虽是关心韩首辅,但陆越钦听得出来,两人变着法在劝他。陆越钦觉得可笑, 他做了决定的事, 岂是那般容易改变的。他整理衣襟, 露出个轻松的笑来,免得回去的时候耷拉着脸,被她看出来。南园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安静, 下人井然有序的忙着自己的事, 偶尔行色匆匆,也很快镇定下来, 这是他们在南园当差该知的规矩。步伐轻快,未到门口便闻到了饭菜香, 她在等自己用膳。陆越钦弯唇,心口暖暖的,回来就能看见她等自己,那种感觉怎么形容?或许如旁人所说,是心有了归属,所以才会感到满足和幸福吧。此时此刻, 他便是如此。“嗯,你回来了。”她探出半个身子, 瞧见人回来双眼一亮,神态表情都变得生动,她挺直身板,水光盈盈的眸中藏着未知的情绪,隐藏的极好。“特意等我的?”他问。“对。”徐若云点了下脑袋,等他进来便把门虚掩着,挡住夜晚的凉风。她提着裙摆坐下,看了一桌的菜,骄傲的说:“都是我做的,我第一次做这么多菜。”
她做点心的时候多,做菜确实难得,陆越钦没吃过几次。“全部你做的?”他有点不信,一桌少说十个菜,做了这么多,想必花了很长时间准备。他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嗯,比之前好点。”有一回她做的菜不好吃,但那时陆越钦还是硬着头皮说好吃,夸她手艺好。徐若云胸口堵得慌,低头给他倒了杯酒,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他面不改色,将那些烦心事一一藏在心底,开口的语调依然和往日一般,“有些忙。”至于忙什么,徐若云没追着问。想必为了吏部尚书的职位,许多人在劝他吧。徐若云头一回觉得,他也是个偏执的人。如果他薄情寡义一点,兴许自己也没那么难受,因为薄情的男人不值得留恋,偏偏,他不是。他重情意,有担当,是个大公无私的好官,更是个好丈夫。虽然以后不属于她了。徐若云想的难受,便暂时不想了,笑道:“喝酒吧。”男人的直觉不比女人的差,特别是陆越钦如此敏锐的人,他没喝那杯酒,深邃的眸一眨不眨的凝视她,总觉得她今天哪儿不一样。殷勤的过头了,是否有事瞒着自己?陆越钦眸子微动,想到了近日的事,他的表情微变,“这几日母亲找你了吗?”“没有。”吴秀棉确实没找过她,那日遇见也是巧合,不是有意为之。徐若云生怕他不信多想,于是轻松的笑笑,“怎么了?有事吗?”陆越钦看她,想从她的眼中看出点什么,可惜,她的眸光清澈得很,什么也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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