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躲着了,今晚回去睡。”她不回去,他也不回。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可终究,是他败下阵来。来找她了。徐若云思忖了好几日,情绪稍微冷静下来,大哭一场后,面对他,也能做到无动于衷了。“那日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我不喜欢你,我想离开。”陆越钦忽然轻笑,呼吸扫过头顶,温和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别说什么不喜欢我之类的,你喜不喜欢,我比你清楚。”聪明如他,轻而易举的猜到她和离的原因,因为不想妨碍他的仕途,所以她选择离开。“你做了这么重要的决定,怎的不问问我的意见?”她的眼撇开,余光偷偷打量他,不回答他的问题。其实问不问没那么重要,反正结果是一样的。陆越钦瞅着她沉默,不由得又笑了声,带着自嘲的意味,“如果因为我的仕途,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相信我,你早晚会当上首辅夫人的。所以,你的存在,不会阻碍我的仕途。”相信,当然相信他有能力坐上首辅的位置。问题是,三十岁和六十岁,相差三十年。她怎么忍心。徐若云咬着唇摇头,“我不想当首辅夫人,只想走。”陆越钦沉下脸,眼睛眯着,发怒的前兆,最终,他叹息声,不忍责备她。男人拽起她的手,大步往南园走,“不想就不想,我不会和离,别想了。”他对自己真的很有耐心,话说到这份上也没责怪她,反而相信她有苦衷。徐若云低头看了眼他的手,又缓缓抬头,盯着他的背影瞧,宽肩窄腰,身体强悍,很有安全感。说的话令人心动。“回房睡,客房睡着不舒服。”这个时候还在担心她睡不好。小姑娘吞咽下,鼻子酸的呼吸不了。三三两两的下人看过来,摸不清现在的情况,不是说要和离,怎的又拉上手了?看世子的神情,一点也不像要和离的样子?下人纷纷低头,瞧他们走远了开始交头接耳,暗想这些日子自己有没有怠慢少夫人?别到时候世子秋后算账,自己倒霉。秋意渐浓,起风就凉了几分。凉风透过衣裳侵袭肌肤,汗毛乍起,不自觉的缩起了肩膀。徐若云打个哆嗦,该多谢这一阵风,让她神志回来。意识到眼下的情况,她挣脱了男人掌心,将手抽回来。“我不回。”南星把行礼收拾的差不多了,后日就能走。陆越钦见她坚持,不勉强她,“好。”不回便不回,只能他去客房找她了。陆越钦放她回去,看她进房关门,他的表情才动了动。他没回房,抬脚往陆建章那去,大夫说,父亲的状况不好,病情加重了。这两日时不时陷入昏睡,要是情况没好转,怕是不妙。他今日回来的早,除了逮着徐若云,也是想多陪陆建章说会话。陆越钦出了南园,身边没跟着居平等人,所以当沈如清靠近时,也无人拦着。他表情不耐,冷冷睨了眼,便想掠过她,直接走。“表哥,我有话对你说。”他没回头,脚步依旧很快。“我没话对你说。”沈如清知道他不会理自己,于是对着他的背影焦急的喊:“是关于徐若云的。”前边,男人步子一顿,半信半疑的转过身来。“何事?”沈如清松口气,还真怕表哥不听自己的,“有个东西要给表哥。”陆越钦压着眉骨,表情很瘆人,要是她说的话不实,那就别怪他了。夜晚,门窗紧闭,屋里比较暖和。满屋的清香,全是她的气息,她靠在桌边打哈欠,昏昏欲睡。南星进来瞧见,道:“少夫人,去床上睡吧。”徐若云睁眼,右手撑在桌子上发麻了,她揉揉手,应了声。刚起身,便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随后在门口停下。敲门声响起,她的心也跟着咚咚两下,紧张的捏紧了拳头。
南星看了她一眼,去开了门,“世子。”果然是他。她不回主卧,陆越钦便过来找她。南星侧身让他进来,见徐若云没发话,便自作主张,把门带上,只留两人在房内。白日他笑容温柔,晚上却冷漠疏离,周身散发着怒意和戾气,倒挺像外边的那个冷面阎罗。可是,他这么晚过来做什么?徐若云拢紧了衣裳,想起了日夜欢好的场景,不行,现在不行。“你有事吗?”“有事。”陆越钦依然沉着脸,目光灼灼的注视她,问:“你有没有事瞒着我?”“有。”回答的很干脆,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陆越钦背手站在门口没动,等着她说话。徐若云瞅了他一眼,道:“太多了,你指哪一件?”“呵。”陆越钦气笑了,是啊,她那么爱说谎,肯定不止一件事。连日来的冷战,让他没了耐心,陆越钦直接将藏在身后的东西扔在桌上,要她自己看。随着他的动作,徐若云看向桌面,是两包药,她不解,茫然的抬头。“什么意思?”“你不懂?”男人眯着眼,脸色沉的可怕,“避子药,你的。”简单几个字,使徐若云如遭雷击,脑袋轰的一声,炸了。她是喝过,这事她没打算说,现在要离开了,她也没想说出来,陆越钦是如何知道的?唇瓣翕动,脸悠地白了几分,瞧她惊慌闪烁的眼神,陆越钦就知道,没错了,就是她的,她喝过。说明什么?她不想要他的孩子。“不解释一下吗?”他紧着一颗心,等她最后的解释,只要她说,自己便信。徐若云静默须臾,极力控制情绪,抖着唇开口:“是我的,本来嫁给你就是为了攀高枝,不喜欢你自然不想生孩子,再说,你不也让居平给我送过吗?”“我自己喝,正好顺了你的意。”陆越钦一怔,没错,他送过一次,可是那次是有原因的。他的表情难以掩饰的痛苦,徐若云看了眼,心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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