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进行谋划和更改, 包括税法在内、户籍、风俗等等的一切。她要趁早地将这件事昭告福州官吏, 至少要让当地的世族们知道, 这事是秦王的主意。长喜乡稳定之后不再需要那么多的属官,她们从长喜乡撤出,进入临近的县城开始清查土地。长喜乡的田地被实打实地分给了百姓, 无论是女人得到还是男人得到,终归是落在了庶民手中,这足以令人欢庆, 她们会以最热烈的态度欢迎秦王的属官莅临。姬无拂坐镇闵县就是要告诉聚居此地的望族:乖乖地把手里贪图来的田地吐出来,不要等她上门去取。就像广州都督的下属在海岸边作威作福, 秦王在远离新都的江南福州拥有的权势将会胜过广州都督十倍,无人敢冒犯皇帝之子,几乎是皇帝的另一个化身。同理,即便是皇帝做的太过火, 也会遭致报复。广州都督路氏死在一个行船的夷人手里,亲王也可以死于一碗胡饼、一把利剑。如果秦王的索取超过了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 总会有人剑走偏锋,也是只是早晚而已。姬无拂安然地来找老裴相下了小半月的棋,从第六天开始老裴相就已经不乐见秦王贵脚踏贱地了——没人愿意和一个不愿意学习还想赢的臭棋篓子下个不停。老裴相无可拒绝,毕竟是自己先提出来的对弈,自然也就拉不下脸来承认在最后的一个月里,连陪伴心爱学生的时间都不愿意给出。“哎呀,再来!再来!”姬无拂的乐子就在此处,美滋滋地哼着歌分拣棋盘上的棋子,这一句是她输了,但她极有先见之明地再颓然败局出现之前用衣袖搅乱了棋子。老裴相的记忆力没有随着年岁褪色,轻易就能复原棋局,但这在秦王刻意的捣乱下显得额外没有意义。老裴相扶额道:“便是在清闲,也不能光在我这儿找闲趣啊。”“我在找的不是裴师傅的闲趣。”姬无拂点点棋子,“本来此次出行带上裴氏就是为了让他给裴师傅尽孝,如今他还在路上,我就只好亲身上阵、彩衣娱亲了。”老裴相双手拢袖,绝不肯再下一局:“四娘,没人能吃到被白棋重重包围的那颗黑子,一旦在近处放下,就会即刻死去。”“我知道。”姬无拂专注地放下棋子,这次是白色的,“但散落在外的黑子会被吞吃,一旦丢失的黑子足够多,迟早会影响到整局的安危。我身边的人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伤了哪个我都心痛,所以我必须保证她们最初的平安。”“什么意思?”老人总是会趋于保守,至少老裴相是那样温和的老人。但少年人的怒火总是比较旺盛,天之骄子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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