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姑娘看之年方二五上下,眉目清秀,温婉如柳:“我叫柳卿卿,你直唤便可,恩人恩人的唤着怪别扭的。”
倒是人如其名。
连名带姓的叫人总是有点怪的,何况这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礼仪不能落了,他便顺意的笑道:“那就称呼柳姑娘吧。”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名依望,柳姑娘也直呼便可。”
柳卿卿并不在意他遮掩名姓,在床边坐下,方是眉目温软的询问:“你昨夜怎会在那处受伤昏厥过去?”
“实不相瞒,我本是城南甜水巷何家的人,昨个跟着主子去别家办事,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就受了埋伏。”依望叹气道,“我主子家大业大,那伙贼人大概是受雇主子的对家来害主子的。”
柳卿卿啊了一声,她就是开门做生意的,这些事当然懂得几分。
他皱了眉头:“也是我们这些当下人的没用,没能护好主子,好几名弟兄都受了伤,我也挨了一剑,好不容易才从他们手里逃出,也不知主子他们现在怎样了。”
不提就罢了,一提此事他更是愁眉难展:“要是主子无事也就罢了,若是出了事,不知多少人要受难。”
话说至此,她哪里不懂这人就是随身奴仆一类的人,主子一旦受点伤害下人们都要跟着受苦受难,遇见脾气差的,偶尔被生生打si的也常见,柳卿卿忍不住道:“你为了护住他都差点si了,他还要打骂你们,着实太不讲理!”
“这话你也就当着我的面说说就成了,可千万别被我主子听到了,否则他定又要大发怒火。”依望低低叹气一声,再看她满目的不赞同与气se,不由一笑,反过来宽慰她道:“其实我主子待我很好的,你别担心,回去了我乖乖认个错,他就不会太过责骂于我。”
其实他没有说实话,他那个主子何止是脾气不好,那简直是恶劣的可怕,打骂下人算什么,随随便便的就杀个把人都是每日的常见事,不si不残就该感恩上苍了。
柳卿卿没有细想太多,她只看他愁容不展,眼里颇是生畏,便颇是同情他。
当奴当婢的就是这点可怜,是好是坏全在当家主的一念之间,遇到好的主子自然是件大好事,遇见坏的主子那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毕竟是仰人鼻息的过日子,天生就低人一等,所以当初无论他人怎么劝,她si活不肯去大户人家做活。
想起方才小小的喷嚏声,柳卿卿怕他受着伤又被凉春的风打了,起身把窗户关了大半,再端起早就熬好的药碗送到了他跟前,看他皱眉喝了半碗后,忽是建议道:“那你在我这里多养伤一段时间,等你主子火气下去了你再回去。你装的受伤厉害些,这样他应该就不太舍得罚你了。”
他还没做过这种卖乖的事,依望眨了眨眼:“这能行么?”
“怎么不行。”柳卿卿义正言辞的教他,“以前我偷溜外出玩的太久,爹爹知道气极了要罚我,我就在外面故意弄点小伤,爹爹回来看见了心疼我都来不及,哪里还舍得罚我!”
她细声嘱咐他,“到时候你就装受伤的很严重,在外治了很久才能撑住回去,你主子看见了一定不会再重重罚你的!”
得了,看来是个走惯黑路不怕鬼的人,依望眯眼洋洋笑了,却没告诉她自己是万万不可能这么做的。
她当初敢这么做是因为她爹爹疼ai她,可他的主子却不疼ai任何人,一旦半点事没顺得他的心,那后果都是极其惨烈。
他敢瞒着伤好不回去,还妄想骗他,除非他是嫌自己命活长了!
不过,这个人也是真有趣啊。
依望倚着背后的软枕,看柳卿卿在屋里忙来忙去,又是给他捶药又是帮他换药,忙的团团转,昨夜初见时原本温婉清淡如风中杨柳一般的nv子,此刻却是如同一个在jg心饲养娇贵花圃的养花人,多了几丝烟火气。
从花变ren,其中需要多少的打磨才能造就这样的人呢?
后来依望真的就在柳卿卿的住处暂时住了下来,美名其曰是在养伤,其实是暗暗查探这人的底细。
此次他受伤严重,这段时间还真的需要她来照顾自己,因此就必须要确保在养伤期间这人是安全可靠的,当然还为着那么一点私心。
用不了多久,他很快了解清楚这人的一切消息。
原来柳卿卿现在是独身一人,处于一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况,难怪她敢把依望一个好好大男儿带回家里,日日对面照顾却毫不担心亲友们的责怪质问。
从柳卿卿偶然的提话里,依望得知她出生普通家户,而父母前几年得病去世了。
她自小在帝都长大,周围亲戚寥寥,父母si后剩下她一人守着这座父母给她留下的门面,因为幼时家底不错,受过夫子教导,一手画技不错,便推辞了旁人介绍来的活计,开着不冷不淡的画伞生意以此养活自己。
大楚魏朝的民风开放,不太重视男nv分别,大街上nv子抛头露面的bb皆是,但一介弱柳之身在街头柳巷里穿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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