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箫开完会,揉着酸痛的后颈从会议室里走出来。
刚步进办公区,张远桥就迎上前,跟在她身侧边走边说:周以真父母老早就去世了,从小就是孤儿,人际关系很简单,基本都是娱乐公司的人。
秦箫停住脚步,放下捏颈的手:孤儿?
对。张远桥随着她停下,她跟着外婆长大,家里很贫困,只有一个平瓦房,不过从小到大成绩都非常好,一路顺风顺水地考上A大。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周以真那种妩媚又高雅的气质定是养尊处优堆积出来的,怎么可能是这种成长背景。
行,我知道了。秦箫点点头,你把周以真的资料发我一份。
张远桥忙不迭应下,极为效率地整理好资料送到她手上。
午后,秦箫独自来到周以真的娱乐公司,与她的经纪人唐文光碰面。
这位经纪人是个中年男人,约莫四十多岁,秃顶加啤酒肚配置齐全,长着一副油嘴滑舌且善于交际的模样。
他坐在会议室旁,油光发亮的肉脸上挤满谄媚的笑皱:阿sir真是气度不凡啊,警匪片里的演员绝对演不出您这种纯天然的气质
秦箫双臂交叉,笔直地立在玻璃窗前,俯瞰楼底的人潮,身形安稳如山。
唐文光口干舌燥地夸了半天,发现听者无意,只好喝口水,把话题扯回来:周以真怎么突然失踪了呢?她一直都很低调啊
你知道周以真怀孕了吗?秦箫终于肯开口搭理他。
什么!?唐文光一口水呛回来,她!她怀孕了?这这是真的吗?您是从哪儿听说的?
我听说了一些小道新闻,只是随便问问你。
阿sir,您别吓我啊。唐文光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那些娱乐周记都是瞎编的,您千万别当真
秦箫原本不确定罗飞有没有说谎,既然连经纪人都不知道,十有八成怀孕也是假的。她思忖了一下,继续问道:周以真有没有和一些圈外的人接触过?
没有吧,在我印象中,应该是没有。
那她就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平日里精神状态如何?秦箫抬起视线,落在斜对面写字楼上。
哦我想起来了,她年初有段时间情绪不是很好,还老是头疼,后来去医生那里开了药。其实啊,我们公司艺人工作压力也比较大
头疼的事,具体说说。秦箫打断他又要冒头的废话。
嗨也没什么大事,吃过药就好了,也就那几天。
什么药?
唐文光搞不懂为什么要计较这些细节,却也不敢多问,老实交代:具体不太清楚,类似口服液那种,颜色红红粉粉的
对面的写字楼目测比娱乐公司大厦还要高,外型设计很现代,楼身呈柱形,从上到下铺满了深蓝色镜面玻璃,远远看去,赏心悦目。
秦箫随口问道:对面那栋玻璃楼是干什么的?
啊?唐文光愣了一下,哦那是一家证券公司,怎么了吗?
没什么秦箫收回视线,唐先生,你记不记得周以真在哪家医院看的病?我身边恰好有个同事也经常头疼,你跟我说说吧。
这样啊那我想想。唐文光苦思冥想,两条八字眉揪成一坨,好像是私人医生诶,叫什么来着
秦箫没有催他,双脚换了一下重心,牢牢站定在窗边。
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目,写字楼的镜面玻璃,反射出蔚蓝的天空,楼顶上有一个细小的黑点。
秦箫忍不住眯起眼睛。
那似乎是一个人,难道是楼顶工人吗,为什么一动不动?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来,大概是天生的直觉,秦箫脱口厉喝:趴下!
说时迟那时快,她侧身扑倒的同一时刻,耳边传来玻璃的碎裂声。
空气中嗖的一声轻响,扬起一道白烟。
秦箫大脑空白了一瞬太快了,她就站在窗边,完全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下,简直就是一个固定的靶子。
大概过了两秒,意识反馈结束,心脏依然在跳动。
她还活着!
不是自己,难道秦箫扭头一看。
唐文光坐在会议桌旁的椅子上,额头有一个大大的血窟窿,爆开满满的血浆,他双目呆滞,还保持着上一刻说话的表情。
一狙爆头。
唐文光!秦箫伏身冲过去。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唐文光就说出来了,这袭击来得未免太巧。
秦箫抿了抿唇,一秒也没耽搁,当即冲出去追,她穿着平跟鞋健步如飞,下了电梯,穿过一条街道,很快冲到那幢写字楼前。她先掩住身形,观察了一下门口。
门前进出的人大都是两手空空,或是拿着单薄的公文包,并没有可疑人物对方大概已经弃枪溜了,或者混入办公楼层。
秦箫起身朝里面走去。
到达写字楼楼顶,果然是空无一人,秦箫沿着楼顶边缘细细探查,突然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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