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盯着面前女人弓起的脊背,左手压着她的后腰,进退有度,他努力放空思想,摒除杂念。
他无意识翘出舌尖抵住上唇,整个人异常沉默,脑子里默默背诵文言文。
文言文是他最讨厌的东西,因为拗口,还难懂。
为了融入Z国,他来之前在脑子里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警事侦查的专业知识,还要了解人文地理,甚至了解各朝各代,他发现Z国人喜欢把绅士称为君子。
怎么说来着他苦思冥想,他的记忆力几乎过目不忘,此时却空荡荡,所有的思绪都往下跑去。
不行,他必须克制住自己。
君子君子他终于想起《左传》里的那句话:君子在位可畏,施舍可爱,进退可度,周旋可则,容止可
李月白倏然收回舌尖,闭上嘴。
要命,不能背这个,好像突然理解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手背上的青筋显示出主人已经忍耐到极致,李月白薄唇紧抿,咽了下口水。
换一个换一个。
背《离骚》好了,这个更拗口一些。
帝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夫惟捷径以窘步,惟夫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杂杜衡与芳芷,冀枝叶之峻茂兮忽驰骛以追逐兮掔木根以结茝兮,贯薜荔之落蕊上下而求索
Damn it!这个也不能背!得再换一个!
李月白感觉自己的理解技能树越长越歪了。
安静房间里,只有女人的细喘和哼咛声,李月白深咽一口气,俯身咬她的脊椎骨,一节一节,然后叼住她背后的拉链往下滑。
秦箫呓语了一句。
李月白没有听清,凑到她的颈边,小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会失
嗯,不会什么?李月白的注意力被她的话吸引,那股冲动也消散了一些,他的意志力稍稍松懈。
落地窗外的渔船们在灯塔的指引下终于纷纷抵达海岸边,一阵海风卷起巨浪拍向岸边,冲起船尾,老渔夫连忙拉紧船绳拖向岸上。
失败秦箫低低道,我能做到的我不是失败我不会失败,不
她声音突然顿住,身体打了个哆嗦,脊背蓦然绷紧。
突如其来的收势,李月白没忍住低哼了一声,血气倒流,眼前星光萦绕,他呆了半秒,立即后退一步,险险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没弄在她的身体里。
海面平静下来,一艘小船也没有了,灯塔似乎又变成了摆设。
卧室里又变回一片静谧,连布料摩挲的声音都没有了。
李月白绷紧的下颌逐渐放松,他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秦箫污浊的后背,随后翻身躺在旁边,出神地看着头顶的虚空,浅浅喘息。
遥远的海面上,暴风雨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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