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Lee抬手继续安装灯罩。
顾悠见他动作突然加快,预感不妙,立即跳下滑板,朝卫生间的方向遛号。
Lee跳下梯子追上来,在卫生间门外碰了一鼻子灰。他隔着门怒道:行!有种你就躲在里面别出来,出来我就收拾你!
然后离开。
约莫过了二十几分钟,他整理完客厅地上的枪件,穿上T恤,顾悠还是没出来。
他回到门前敲了敲,懒洋洋道:你是打算苟到明年吗?出来打啊,我站着让你打
门后没动静,过了一会儿,忽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瓶罐落地发出的声音。
Lee静了两秒,蓦然后退一步,一脚踹开门冲进去。
女孩跪坐在浴缸旁的瓷砖地面上,浑身瑟瑟发抖,目光是空洞的,一手举在半空中摸索,像盲人一般。
顾悠!
他立刻接过她的手,蹲下来,把她抱在怀中,起身退出卫生间。
眼睛看不见顾悠攥着他的手指,细声喘息道,之前没这样
没事,有我呢。他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另一手轻抚她的后背,别担心,我帮你看看,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平日里女孩过于成熟冷静,常常使人忽略她的年龄和外表,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显露出软弱的一面,像个正常的小孩子。
Lee抱着顾悠在客厅里绕了一圈,无处安放,最后还是绕上了楼,在卧室里找了个毯子把她裹起来。
要给我顾悠毛毛虫似的在毯子里扭动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丝光也透不进去。
他趴在床边,用手遮住她的眼睛,透过缝隙看了看,女孩的瞳孔没有放大,手拿开,瞳孔也没有缩小。
仿佛缺失了部分魂魄。
顾悠,能听见我声音吗?我是谁?他试着说话,分散她的精力,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下巴,顾悠,想一想,我是谁?
李月白痛她急促地喘息着,语不成句,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上。
痛?哪里痛?
他一边观察她,一边帮她理头发。
凝视太过专注,不觉陷入其中。
随着她呼吸加快,他也不由自住地加快呼吸;她皱眉,他也想皱眉;她喊疼,他也觉得身上哪里疼疼的,不舒服。
她似乎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李月白李月白给我快给我她声音颤抖,痛苦地蜷缩,低头把脸埋在他的掌心。
软软的,湿湿的,是哭了吗?
Lee忽然开始动摇。
要不就给她来点吗啡算了
与其痛苦挣扎,不如从容地享受,这一向是他的个人准则。
但是,不行。
戒毒,不能心软。
若是顾悠年纪再大一点就好了十六,不,十五,十五岁也行
Lee想,要是她十五岁,自己就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取悦她,教她做爱、带她高潮、让她知道人的身体比毒品更美妙。
若是不考虑的话他甚至可以
Stop!
怎么能想那种事!
回归现实,Lee骤然清醒,清醒得无地自容。
臂弯里的女孩又挣动了一下。
没事,没事他忙拍拍毯子,我刚才是说
他忘了原本要说的话,只好另起话头,讲起自己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趣事:
五岁尿裤子,九岁怕女人,十五岁的时候赚的第一笔大买卖,买的第一辆车,用的第一把枪,学的第一门外语,喜欢的诗,喜欢的歌,喜欢的颜色,喜欢的味道
不知不觉,他讲到自己幼年在海边冲浪,挖寄居蟹,赤脚踩在沙滩上的那种绵软感觉,眺望海天一色的惊羡。他曾经在那里遇到过海豚,一起嬉戏,自己还被它误会成落水遇难的人,被它顶上岸边
毒瘾消退得很慢。
顾悠的五感在逐渐恢复,眼前的景物还朦胧着,听着耳边忽近忽远的声音,眼皮越来越重。
她沉睡过去。
门铃已经响了很久了。
Lee下楼开门,让安娜进来。
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安娜两臂抱胸,目光暧昧地朝他身下一瞥,需要我再给你半小时吗?
不用。Lee挠了挠耳垂,找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里,转身回书房拿出U盘递扔她,除去R国国防供给、保全公司采购,以及其他明面上的走量,藤治至少有二十六笔无书面记录的交易,连买家的名字都没有。
是吗?安娜准确地接下U盘,有什么具体发现?
越南,俄国,哥伦比亚,意大利和墨西哥来吧,猜猜看,利维坦会在哪?
安娜想了想:墨西哥?
墨西哥离加勒比海那么近,辛普森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他又不傻。
俄国?嗯,意大利?总不会是亚洲吧?
为什么不会?Lee拿下烟,弹了弹,我有说过我的外婆是越南人吗?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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