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感觉到吗?
刚安分了几分钟,他又开始现原形了。
顾悠也跟着笑起来,抿着嘴巴笑不露齿,透出淡淡的冷意,像是疾风暴雨前的宁静。
两人状似友好的对视一笑后,她重新拿起筷子,专心进食。
Lee渐渐敛起笑,心底生疑。
明明前一刻还感受到了女孩的怒气,他做好了心理准备等着挨训,结果最后什么也没发生,仿佛即将烧开的水突然被人端走,搁置在一边。
监护人感觉自己要凉。
心不在焉地吃完饭,走出餐馆的时候,他终于憋不住了。
那什么他挠挠后颈,没别的意思,我对你好是应该的。以前那些话就是随便说说,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顾悠单手一撑,坐到摩托车前面的油箱上,一边舔着冰激凌一边说:我也是开玩笑,随便问问。
Lee:
午间安逸的街道上,行人寥寥,光天化日之下,再逃避就没意思了。
我是认真的,顾悠。Lee原地站了半分钟,抬腿跨上车,手臂绕过顾悠,搭在车把上,恰好圈她在怀中。
他手上勾着墨镜,多动症似地晃了晃:我知道,我很虚伪又卑鄙,又自私,可能以后也改不了,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他吸吸鼻子,哪怕你想我死,大不了一条命,给你就是了。
顾悠没说话,看着手里冒白气的冰激凌,眼神逐渐放空。
死而复活,亲人变仇人,仇人变亲人,所有的关系都颠倒了过来,而李月白还是那个李月白,油嘴滑舌,阴险狡诈,杀人如麻是她最讨厌的那类人。
理应杀了他,为民除害,为己泄恨理应是这样。
但好像又不是这样。
他性格单纯得像个小孩,高兴就得寸进尺,不高兴就耍小脾气,却又软硬皆吃,一打就顺,一哄就乖,实际上非常容易管教。
锋利的刀刃容易伤人,它只是缺少剑鞘的约束。
Lee伸手偷走她冰淇淋上的樱桃,连肉带梗地扔进嘴里,声音含糊地问:怎么不说话?
顾悠回过神,下意识应了一声:哦。
Lee:
哦?
哦!
哦是什么意思?!
第一次对女性表白,还受到无视,太不爽了!
Lee吐掉樱桃核,忿忿道:你刚才有没有听我说话,怎么就这个反应?
你想要我什么反应?顾悠莞尔。
他怏怏不乐:你就一点也不感动吗?
挺感动的。顾悠回过头,我妈是你 前女友吧?
Lee手一抖,墨镜摔地上:啊?
顾悠看着他:说了那么多废话,不就是因为这个吗?这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不欠我什么。
Lee想要反驳,却又底气不足,最后小声道:你怎么知道不欠?
顾悠说:因为我姓顾,不姓秦,你不用再骗自己了,李月白,你谁也不欠,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与我无关,自爱的人才有资格去照顾别人。
Lee听完,静了好一会儿,说:你不想要我了,是吗?
顾悠:
年轻人阅读理解0分啊。
我懂了,他放下手臂,你不喜欢我,嫌我乱杀人是不是?你想走,那就走吧
顾悠越听越无语,心说这都什么草履虫逻辑。
她把冰激凌换到左手上,用冰凉的右手反揪住男人的衣领,拉下他的脑袋,在他耳边说:你听清楚了李月白,我只说一遍,我很喜欢你,但你是自由的,不存在什么要不要,欠不欠,你想和我培养感情,可以,但是我们要约法三章。
Lee傻愣愣地听着,睁大眼睛,半张着嘴,顾悠担心他下一秒会叫出来,事实证明她多虑了,男人很快抿上嘴,乖乖等着下文,眼神灼热得快要把冰淇淋都烤化了。
第一,不准滥杀无辜;第二,不准坑蒙拐骗;第三,不准搞个人牺牲,understand?
嗯
我要你回答。女孩像指挥官一样命令道。
嗯,我明白了。他低低地应道。
天空擦黑之际,新一轮的围追堵截上演,顾悠已经习以为常,什么都不用动,只消等着监护人解决。
弃置的小教堂外,满地尸体,一个活口都没剩。
Lee不愿让顾悠看见自己杀人的过程,所以预先把她藏在了教堂的残壁之后。他处理完尸体和身上的血迹,又喷了点淡香水,才将女孩从墙角断垣下抱出来。
好像不是调查局的人。顾悠在他怀里探头探脑地打量着地上血迹斑斑的残瓦废弹,若有所思,不会是KTA吧?
是藤治家的死士。Lee托着她的腰将她往怀里颠了颠,别看了,不怕吗?
不看它就不存在了么?顾悠转正脑袋,一下子贴上了监护人的脸,男人的眼睛墨黑墨黑的,跟无底洞一样,却又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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