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坐下。诺兰米跟在伙伴后面,不情不愿地落了座。
午餐是煮豆子,炸肉饼,外加萝卜汤。诺兰米吃了一口豆子,立马发出干呕的声音:呕,这玩意儿真难吃!一股鸟屎味!
说的好像你吃过鸟屎似的。姆佩说,你不想吃没人逼你。
诺兰米翻了个白眼,用塑料叉子把豆子一颗一颗挑出来,丢在桌上。
与她们同桌吃饭的小女孩是这里最年幼的犯人,今年刚满十岁,至少从外表上看,这女孩和诺兰米口中的食人魔形象相差甚远,她身材纤细矮小,五官端正,低头安静地咀嚼着自己的食物,与邪恶完全不沾边。就是表情呆了点,有点憨憨的样子。
诺兰米瞥见女孩盘里的豆子吃光了,肉饼却一口未动,忽然泛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偷偷将丢在桌上的脏豆子拨进女孩的餐盘中。
姆佩注意到诺兰米的动作,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加以阻止。
而女孩似乎根本没发现,若无其事地吃掉了混进来的豆子。
诺兰米歪嘴偷笑,对佩姆使了个眼色。两位好基友心意相通。佩姆拍了下女孩肩膀,诺兰米趁女孩转头的一瞬间叉走了肉饼。
嘿,对不起。佩姆对女孩说,刚才不小心碰到你了,你叫库尤是吧?
顾悠。
噢噢,古尤,你好,古尤。
顾悠没有纠正她的发音,转回头继续喝自己的萝卜汤。
按理说这个时候,再迟钝的人也该发现盘子里的肉不见了,可是顾悠却毫无反应。
这样的恶作剧反倒让当事人自己觉得无聊。诺兰米拿叉子在肉饼上戳来戳去,盯着顾悠看了片刻,忽然出声道:喂,听说你吃了你爸爸,人肉味道如何?
顾悠自顾喝汤,恍若未闻。
没人搭理才是最尴尬的。
诺兰米感觉自己像个小丑,气恼地抓起肉饼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口。
你要是好奇,不如自己找个机会亲自尝尝。顾悠喝完汤,放下勺子说。
诺兰米愣了一下,微微涨红了脸。
神经病。她骂道,我爸早死了,要是他还在的话,我也不会待在这个鬼地方
为什么?姆佩插进来说,你为什么要杀掉你爸爸?
不是爸爸,是养父。顾悠说。
好吧,所以你吃掉了你的养父?
顾悠摇了摇头。
吃饭时能不能不要谈这个?诺兰米说,我在吃炸肉饼,搞得我胃口全无,要聊就聊点别的。她看向顾悠,咧嘴一笑,嘿,古尤,你喜欢看电视吗?
一般。
有个地方可以天天看电视,你去过监管员的屋子吗?
没有。
那你一定要去一次。诺兰米坏笑道,好好表现,说不定还有糖吃。
闭嘴,诺兰米。姆佩皱眉说,上周我差点被那头肥猪骗进去,我弯腰捡东西,他就开始摸我屁股,叫我去他屋里坐坐,我拍掉他的手转头就走,结果关了我三天禁闭。
哈哈哈,真惨!要是我的话,我还真想进去玩玩呢!
监管员的屋子。顾悠歪头,有什么好玩的?
当然是玩游戏啦。诺兰米说,一二三木头人,或者蒙眼骑大马
别信她鬼话。姆佩说,进去一次,你会变成大肚子。
大肚子?
天呐,才不是。诺兰米放下炸肉饼,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竖起一根手指,你进去什么样,出来还是什么样,根本不用担心会怀孕大肚子什么的,只要你技术到位,你甚至可以永远当个处女、当个基督徒噢,毕竟这里是教堂,咱们得放尊重点。她压低声音,凑近顾悠说,我以前经常和男生这么玩,他们喜欢法式,在我们这儿叫做口
我吃完了。姆佩说,我得回去洗衣服了,诺兰米,你走不走?
哦,我也饱了。诺兰米站起身,顾悠也随之站起身,她们把餐盘放回去。临走之前,诺兰米回头冲顾悠眨了眨眼,总之,要是监管员单独找你,不要拒绝,你会感谢我的。
于是,第二天,监管员本杰明把顾悠喊进办公室,她按照诺兰米的忠告,没有拒绝。
实际上,这是她第二次来到监管员的屋子,里面平平无奇,白灰色的墙上,挂着一些廉价的印刷画,几个沙发靠墙,中间摆放着一张算得上宽大的办公桌。旁边有个小门,里面摆着一张小床,是供人休息的地方。
房间里除了监管员,还有一个人,这个人穿着西装打领带,头发梳得锃亮,戴着一副单片金丝眼镜。顾悠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看报纸。
顾悠,我记得你叫顾悠。监管员说,过来,站到桌子前来,不必紧张,你能听懂英语对吧?
顾悠往前走了两步,让他看个仔细。
很好。监管员说,虽然我很少跟你说话,但其实我一直都在关注你,这一个月来,你表现得很不错。他拉开抽屉,翻出一份文件,根据《少管所管制案》上的规定,表现好的孩子都有额外的改错机会,现在上头派人过来,我想你正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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