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不肯说,您如果允许我采取一些必要的审讯手段……”
辛普森抬手打住他。
顾悠的咳嗽声渐渐弱了些,她的肺好像漏气了似的,又是咳又是喘的,眼泪浮在眼眶中十分刺痛。
“顾悠。”
有人喊她的名字。顾悠抬起头,在朦胧的泪花里看见了辛普森的面孔,她一边强压咳嗽,一边回答:“是,先生。”
“项链是谁给你的?”
她摇摇头,又连续咳嗽了几声。
“什么?”
“那条金项链。”辛普森放慢语调,“那条你故意丢掉,让医生拿走的项链,究竟是谁给你的呢?”
“……”
“你来岛上的时候,说项链是父亲留给你的遗物,我没有怀疑,但我该问问是哪个父亲?”
顾悠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她的下巴忽然被人捏住,被迫扬起脑袋,对上老人那双如沼泽般浑浊的灰绿色眸子。
“是那位叫顾邵京的?还是elisha?”
她的思维停滞了一秒,这一秒足以露出太多破绽,尤其是面对辛普森这种审讯专家。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身体的疼痛,加上紧张的精神压力,她几乎不能好好思考。
哪里出了问题?
高文说,那条项链是他雕刻的最后一件作品,刻有他的微缩签名,以及lee的拉丁铭文——是极其私人的物品——除非项链所有者公开拍卖,否则是无法在市场上流通的。其他人得到项链,如果想借此大捞一笔,很快就会招致麻烦。显然,麻烦找上了阿方索医生。
医生上钩了,他卖掉了项链。不出意料的话,高文应该已经顺藤摸瓜查到了这里。
可是,这么多天风平浪静过去了,辛普森怎么会突然发现项链的秘密?
他又知道多少呢?
她该怎么回答?她该怎么做?
该死的戒断反应……
头痛欲裂!
“你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天真对吧?”辛普森弯下身子,逼近她的面孔,“顾悠,你在罗根机场的那番表演很棒,称得上是精彩绝伦。所有人都以为elisha死了,所有人——但不包括我。因为我很了解他。elisha lee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是我改造了他的一切,赋予他新生,我非常了解他,就像父母亲了解自己孩子一样。你的父亲和母亲又在哪里呢?”
在他说话的时候,她一直摇头。“人是不可能被改造的,那是机器。”说完这句话,她呼吸再一次变得急促,肠胃阵阵痉挛,她咬紧牙关,“……违背自然法则,要付出代价……”
“你总能说到点子上,顾悠,我确实付出了很大代价,”辛普森右脚往前一步,用手拉起西装裤筒,好让她看见他的右腿假肢的金属关节。他居然带着假肢,她以前竟从未发现。“elisha lee害我失去了一条腿,但我活了下来。”他重新站直身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全新的开始,这个世界充满各种各样的纷争,需要我这样的人来维持秩序,可是总有人想搞破坏。你是那种喜欢搞破坏的人吗?嗯?”
他等她回答。
顾悠抠紧金属扶手,忍耐身上的疼痛。
许久后。
“我,不知道。”声音已是颤抖,“我要见……医生。”
“医生?噢,不,你不会再见到医生了,他……”
后面辛普森继续说了什么话,萨维尼教官好像也在说话,嗡嗡嗡嗡……她已经听不进任何声音了,眼前的景物失真,灯光变得更加刺目,重迭的光圈聚集又扩散,分开变成无数个小光圈,忽大忽小,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流泪。
突然,周围温度急速降低,冰冷刺骨,像是穿越到了北极。她发现自己窒息了——不,不是窒息——是她的身体连同椅子一齐浸泡在冷水里。她无法呼吸。
那条暗河!他们把她扔进了河里!
太糟了。没想到他们会用水刑对她。
不过,反倒多亏了冷水,她感觉大脑清醒了一些,她喝了几口脏水后,强迫自己屏住了呼吸,谁知道这水里死过多少人呢?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突然铁链一紧,金属椅子被拉出了水面。
大口呼吸,感觉耳膜鼓鼓作响,全是水从身体里往外流的声音。睁开眼睛,顾悠看见自己被悬挂在空中,暗河就在她的脚下,距离她的脚不足十厘米。黑色的水,深不见底,像一张海怪裂开的大嘴在她下面摇晃着,水下似乎藏着未知的恐怖。
深海恐惧症……
她喘息着,咳嗽着,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她的模样一定很惨。
亮光处有人说话。
“顾悠,好好想一想,是谁让你来这里受罪的?你以为他们真的在乎你的死活?他们只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这次她听清了,原来他刚才问的是这个问题。
她没有马上回答,继续调整呼吸,让自己恢复清醒状态。她浑身滴滴嗒嗒往下滴着水,约摸过了半分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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