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贝蒂的话罗莎抹去面上的泪珠,她问:“妈妈,他们究竟是谁?”贝蒂的眼眸垂下,而后又看向床上的那三人,她的嗓音沙哑,这一切那么的难以启齿,她说:“我隐瞒了你很多事,等一切都结束……”话语似乎堵在了贝蒂的嗓子里,她深吸一口气说,最后下定决心说道,“等结束后,我就告诉你一切。”罗莎伸出小指:“知无不言?”贝蒂笑了起来,伸出手勾住罗莎的小指说:“言无不尽。”贝蒂顿了一下说:“我一直以为迪伦是个善良内敛的好孩子,我们那时刚来到镇上,你应该不知道这些事,他和琼斯夫妇其实给了我们很多帮助,……”贝蒂说着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是在五年前,似乎所有事情都步入了正轨,贝蒂拿着弗兰克给的一千元,找到了这座偏僻但却美丽的小镇。镇上的居民算不上热心,他们对贝蒂漠不关心,这对前来避风头的贝蒂来说正中下怀。这座小镇几乎与世隔绝,什么劫案、亡命之徒,都只是报纸上的趣谈,而这份趣谈对他们的吸引力还没有羊群薅毛来得大。贝蒂就带着罗莎在这儿居住了下来,很快那份冷漠不再是好事,简直糟糕透顶,牛奶贩卖不出去、到哪儿都会被狠宰一顿,甚至到了除了小酒馆以外哪儿都吃不起饭的地步。贝蒂一度想带着罗莎离开,可他们又能去哪儿?外面所有人都想获得卡里尔帮的消息,她出去了说不定就会成为枪靶。这时候迪伦出现在贝蒂的面前,年仅十七的迪伦,不知为何要帮助贝蒂,但他确实做了这件事。他对贝蒂说:“你要买什么,给我份清单,我进去了你就跟着我拿。”说完就拿着那份清单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而杂货铺老板也不好意思再报出两倍的价格。之后不仅是迪伦,连他的父母也开始热心帮助起了贝蒂,而迪伦因为太过瘦弱找不着好活,贝蒂也大手一挥让他来做了挤奶工。“不是迪伦的话,光靠我和人打架,弗兰克随时会离开的手枪,我们绝对无法在小溪镇立足,虽然他已经变了,可他以前确确实实帮了我们许多。镇上的人开始把我们当作琼斯家族的一员,迪伦虽然瘦弱,但他对动物像是对待家人,所以我一直觉得他是善良的好孩子。”贝蒂叹了一口气,“我也希望我们能真正成为小镇的一员,而迪伦是我最放心的男孩,可是今天……”贝蒂看向床上奄奄一息的三个人,她的目光变得犀利,她说:“善良的人只有两种,一类是他们的本心善良,或许行为处事会与常人有所不同,那是因为他们拥有信念,他们不会背叛自己的信念,他们的身体里有野兽,却能够用理智压抑住野兽,他们手里握着枪,枪口却不会对向弱者。”贝蒂走到水盆边打湿了毛巾,接着为菲利普洗去脸上的血垢。“而另一类,他们不是真正的善良,他们不攻击他人不是因为底线,而是因为他们没有力量,他们懦弱无能,只会虐待比自己更弱小的人,而当他们逮着了机会,就会像疯犬一样咬伤所有伤害过他们的人。很不幸,迪伦就是这类人。”菲利普脸上的污垢被擦干净,他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隙,只能看到一双补满皱纹的手捧着水壶递到他的嘴边。菲利普的嘴唇早已裂开,一碰到水就开始疼痛,可就算如此,他也要拼命地去汲取这能救他性命的清水。贝蒂见到菲利普的惨样,心中更加愧疚,她对罗莎说:“对不起,我的孩子,差点让你嫁给了野兽。”
她抚摸着罗莎的头顶说:“我会去取消这份婚约的,你该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孩。”罗莎一下扑进贝蒂的怀中,她知道自己可以信任母亲,随后她听见贝蒂说:“你不结婚都可以,一辈子陪在妈妈身边,经营这个牧场,日子总可以过下去的。”“妈妈,我想当赏金猎人,我想像弗兰克那样,成为西部传奇!”罗莎小心翼翼却又兴奋地向父亲吐露了自己的心声。谁知贝蒂的脸色立刻怒不可遏,她斥责罗莎道:“不行!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我豁出了性命,才让你过上这安稳的日子。你被弗兰克忽悠得找不着北了,果然当初就不该让他和你有什么接触,什么枪支,那不是小女孩该玩的!”“可是妈妈……我有一种感觉,冥冥之中有一样东西在指引我,我不敢说那就是上帝,但我每次握住枪的时候,生命在我的指尖流动,只有那时我才感觉到自己是活在世上的。”“枪只会给予人死亡,不可能给予人生命。”贝蒂打断罗莎的话说道。“不!”罗莎神色坚定,她直视着母亲的双眸说,“不论是赏金猎人还是亡命之徒,善良的人只是在用枪守护自己最珍重的人事物。就算没有枪,失去良心的人也会有各种下流的手段,去谋求自己想要的。我的枪不会对向弱者,它只会用来保护弱者,它不会给予人死亡,而是用来守护生命。”没想到罗莎会用自己的话来反驳自己,贝蒂陷入了沉默之中。菲利普喝完水就昏倒在了床上,贝蒂从抽屉中取出药剂,为三人依次抹上,她对罗莎说:“罗莎,去做午餐吧,他们需要些食物。”贝蒂停顿了一下,又说:“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宰一只鸡。”说完就闭口不言,罗莎见母亲如此敷衍自己,还是放弃了与她争执,她需要慢慢软化母亲的态度——有必要时证明自己的能力。罗莎乖乖下楼去宰杀了一只火鸡,将它的羽毛剥干净,洗去血水,剁成肉块放进了锅中炖煮,又切了几颗土豆扔进去。而罗莎在心底盘算着,在这次事件中怎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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