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大楼的高层会议室里,陆一铭刚出院就听闻了路生制药要宣布破产的消息。虽然陆氏集团的产业不止这些,但他有点舍不得。“为什么要申请破产啊,哥。”陆一铭拉近办公椅把脸撑在桌子上,看着电脑前的男人说道。他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没像之前一样懒得理陆一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公司身陷诉讼官司,最好的办法就是申请破产保护,借着债务重组的名头,公司能免受一切法律诉讼的影响。”“哦,可是我们不是被罚了60亿美元吗。”他有点不理解地问道。“用60亿美元和政府签一份和解协议,他们不会承认陆氏集团有任何不当行为,并且永久免除未来任何与奥斯康定相关的民事责任,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你还想全身而退?”陆聿森扫了他一眼。“而且,60亿美元分九年付清,保守估计年化回报率可达5,等到支付完成后,你可能比今天还要有钱。”他补充道,“再说,这些年转移到海外的财产够你挥霍十辈子了,你担心什么?”“呵呵。”陆一铭挠挠头,看向他办公桌上的布丁问道,“学——不是,嫂子还坚持做布丁呢。”陆聿森表情莫名冷了下来,“滚出去。”“?”陆一铭一脸不可置信,他怎么说什么都能惹到他啊,真是服了。门关上后,陆聿森自己冷着脸把布丁拆开吃了。也没有很难吃,既然她不愿意碰他做的东西,他只好自己解决了。董昭月坐在私人病房里浏览新闻的时候,刷到了路生制药宣布破产的新闻,她沉默了一下,点了进去。路生公司同意用60亿美元了结指控,而且在法院上认罪的是三位路生制药的高级助理,和陆氏集团的人没有任何关系。一条没多少人关注的新闻还说,陆氏家族,连同他们的数十名律师和公共关系顾问,未来都将被授予永久豁免权。董昭月把网页关掉,呆呆地看着地板。雷珂说结果正确就好,案子结束了,药片风波也会慢慢过去,不会再有新的人踏足那片泥潭。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来看,路生制药配合调查、承认罪名对于司法部门和大家来说确实是一个无可厚非的好结果。可阿片类药物上瘾后很难戒断,那些被药物祸害的人多多少少还沉浸在过去遗留的痛苦里,而真正做出这一决策的人却用钱以退为进,明哲保身,他们除了失去一些财物,根本没损失什么。她放下ipad,晃了晃低迷的脑袋,走到董昭年身边看了他一会儿,医生说哥哥恢复的很好。今天是第15天,如果他过两天还是没有醒的话,她就直接派人过去通知妈妈,让她尽快回家。董昭月牵起哥哥的手吻了一下,她好想让他赶紧恢复,可除了等待,她什么也做不了。忽然,董昭年的长袖滑了下来,她帮他弄好的时候,突然在他的臂膀上发现了一个针头,痕迹像是在同一个地方注射了两三次一样。她皱起眉仔细观察了一下,心脏忽地沉了下来。主治医师过来后,他观察了一会儿,直起身来对她严肃说道:“这不是我们输液的痕迹,我们也没有额外给他做过什么多余的治疗。”“你们最近对他做过全身检查吗。”她有点生气地问道。“还没有。”“现在做。”“可上一次全身检查离现在才不到——”“我说现在做。”她沉着脸说道。“好吧。”血液检查和病理性检查要等两天左右才出结果,董昭月没有打扰任何人,直接给董昭年转了一个安全性更高病房。她把方宇喊了过来,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这些天,有时时刻刻陪在哥哥身边吗。”“大部分时候是我守着房门,但人有三急,我家里还有个上了年纪的阿婆需要人照顾身体,不可能时刻待在这里,不过我不在的时候,有其他两位兄弟守着。”方宇看见她一脸严肃,不自觉担忧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小姐。”董昭月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想看看他说的是真是假,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疑心病犯了,总觉得除了自己和妈妈,谁都想害死哥哥。方宇注意到她看自己的眼神,一脸认真地说道:“小姐,我在你们家待了那么多年,你大可放心我的为人,你哥哥这么善于察言观色,我如果有问题,早就待不到今天了。”“哦。”听见他这样说,董昭月有点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发觉自己有点思虑过头后,她把刚才的事和他简单说了一下。“怎么会这样。”方宇皱起眉头,医院的监控很完善,保镖的轮守时间也非常严丝密合,根本不存在有其他外人偷溜进来的情况,除非……那个人是医院的医生或护士。他迅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完后又低声疑惑了一下:“如果他们真的要害死部长,为什么把针头放在这么明显的位置呢。”董昭月满脑子都是有人要害哥哥的念头,似乎是没听见这句话。方宇和她详说了自己的安排,保证自己会亲自看守好这里,还会调监控找线索帮她抓人,让她放心。董昭月又交代了几句,她拿上包包,不舍地看了眼床上的人,最后无精打采地离开了医院。晚上回溯河湾的时候,她一个人无力地躺在沙发上,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妈妈。阿姨仍每天都过来做饭,但她没胃口,在沙发上躺着躺着就昏睡了过去。
这几天晚上,陆聿森都是在酒吧里陪着齐瑾州度过的。彼时齐瑾州喝得满脸通红,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他妈的,我对她不好吗,她凭什么说走就走,还不告诉我。”陆聿森扫了他一眼,没管,他径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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