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他们几乎没有出过门,每分每秒都待在一起,落地窗外是繁闹的世界,但窗内却只有两个人的天地。董昭月这两天有幸体验到了残疾人的生活,吃饭、洗澡、穿衣服还有上厕所,全是陆聿森在伺候她。而且,她几乎变成了一个袋鼠,去哪都挂在他身上,虽然这不是她的本意。第三天的时候,她手掌的擦伤已经结痂了,可能是陆聿森每隔一段时间就帮她冰敷和喷药的原因,脚踝的扭伤也消失得很彻底。这天下午六点,吃过晚饭后,她坐在沙发吃水果,而他站在远处的落地窗前打电话,她望向他背对自己的身影,悄悄起身走过去。董昭月有点琢磨不透他这三天到底忙不忙,说忙吧,他几乎每一秒都陪着她,说不忙吧,她每次睡醒都看见他在打电话或看电脑,而且她一靠近他就关掉,似乎在避着她。“嗯,就这样。”陆聿森刚挂完电话,转头就发现了站在三米远的她,他收好手机走过去,“脚不疼了?”“没感觉。”她停下脚步,试探地问道:“你这几天在做什么?”他走近后把她抱起来,语气自然:“不是在陪你?”陆聿森把她抱回沙发坐下,抬起她的下巴想吻她。他的唇还没贴上去,董昭月就推开了他,“我要回家了,东西还没收拾。”“别收拾了,不是你说的你不缺这点东西?就留在这吧。”他抓开她的手腕,径直吻上去,含糊道:“要么你以后每天过来拿一点也行。”“麻烦死了。”“不麻烦,我可以亲自接送你。”即便是这点小事,陆聿森也不会放过和她纠缠的每一个机会。“唔。”她抬手抵着他的胸膛,脑袋往后退了一点,“好吧,那你先送我去医院,然后我再回家。”她这三天没出门,医生已经催了她好几次去拿结果了。“好。”他扶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法再退,咬着她的唇舔吮起来。一吻结束后,陆聿森放开了她。虽说他们这三天相处得还行,但她那天早上表现出来的疏离他一直没忘,他捏了捏她的脸蛋,不经意问道:“这三天没做噩梦了吧?”“没。”她摇摇头。“嗯,走吧。”四十分钟后,陆聿森亲自开车把她送到了私人医院门口。她下车之前,他先行一步下车帮她开了车门,把人抱了下来。“我能自己走。”她推开他一点。“我就乐意伺候你,怎么了。”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垂睨看着她的眼睛,“别待太久,回家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好不好。”董昭月接过他递上来的包包,背好后点了点头。他离开后,她径直去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推开门后,医生看见是她,面色凝重了下来,取出旁边的文件夹递给她。董昭月拉开椅子坐下来,一边翻看一边听着医生的解释。“董小姐,我们在病人的血液里发现了没代谢完的抗精神病类药物,这些药物过量会使人昏迷但不致休克,长期注射的话会使人产生精神性依赖。”“这次的疏忽我们医院会担下部分责任,但我们在发现针头前的三天才做过一次检查,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所以……”他停了下来,没再解释。她颤着手放下检查报告,怪不得同一批发生车祸的人都醒了,只有哥哥没醒过来,原来不是他不想醒,而是有人不想让他醒。她眨了下湿润的眼睛:“那我哥哥什么时候能醒。”“可能就这几天吧。”“好。”沟通完余下的治疗方案后,她径直去往了董昭年原来的病房。换病房的事只有她和方宇,以及两三个医生知道,其他人并不知情,如果那个人出现的话,一定会来这间病房。她进去后,在里面守了两天的人站了起来,“小姐,你怎么亲自来了。”“他人出现过吗。”她面无表情地问。“没有,从监控来看,他出现的次数只有两次,暂时还不能找出规律。”作为被动的一方,他们只能时刻在这里守着。“如果这两天还抓不到,就报警吧。”董昭月无力地说道,她不是不相信他们的能力,但拖得太久只会对哥哥更不利。两人说话间,外面传来了愈走愈近的脚步声,方宇和她对视一眼,低声道:“小姐,你先去卫生间等着,我来对付。”她攥紧手心,紧张地点了下脑袋。外面的脚步声走近后又远离了,看样子是路过的护士。
等了大概五分钟后,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似乎带着车轮子的滚动声。病房里开着灯,病房边的仪器仍在运作着,电视也放着新闻节目,从外面来看,这间病房与往常无异。病床上的人打着吊水,侧着身子背对着房门,看起来像是睡着了。灰色工作服的保洁阿姨轻轻推开房门,推着清洁车走了进去,然后不动声色锁上了门。她的刘海看起来一条一条的,油光滑润,和她底下那双沉暗的眼睛完全不同。她很高,将近一米八,但身形瘦弱,还驼着背,以至于没什么人怀疑她的性别。清洁车被推至沙发边放着,保洁阿姨环视了一圈,没开始工作,反而拿出压在手套之下的一剂针管,一步一步朝床边走去。她骨节分明的手带着很多伤疤,她按了按手里的注射器,里面的液体成功流出一点后,她猛地往床上的人扎去。就在针头要扎进手臂之际,方宇身手迅速地抓起被子挡住她,顺势踹了她一脚。“砰”的一声,保洁阿姨被踹至衣柜上,她被撞的闷哼一声,立马爬起来。还没动作,方宇又扑了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她反应过来后猛地往他小腹锤了一拳,力气完全不亚于他。察觉出她的格斗能力和自己不相上下后,方宇大手一挥,她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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