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镇定的还是把门关上,可好似要把它严丝合缝一点空隙都不行,听到手把发出喀噠声我才松手。和白嘉的初识之所以不平凡,是因为那个拿着相机的学生被回应。那我现在还是那懞懂天真的学生,她还是那个贪恋月光能对自己多一分喜爱的嬋娟吗?在期望、希望、失望、绝望之中来回被拉扯数次,白嘉还会贪恋月光;贪恋人间,亦或着贪恋会有人将她的脆弱不堪通通拦下,在她耳边哄骗她,一切都会好。垃圾袋里被撕碎的纸,是乐谱,还是秘密。我不知道。角落被报纸包起来的东西应该是摔破的杯子或是碗盘,它就这样被白嘉丢在厨房的角落,我拿着垃圾桶把客厅收拾一番,即使水槽根本没有碗盘,我还是把洗碗机里少的可怜的碗盘拿了出来,刷到满手泡泡,指头发皱,碗盘不再有一丝不属于它的光泽才停手。水流声很大。没听见家主人回来的声音,只是她关上我打开的客厅灯,那是我唯一一次觉得木製的地板可以凉的让我全身颤抖,压下手柄关上的水龙头,才发现滴在我手上的不只那些。「你干嘛哭啊。」她就站在身后,很平淡的问我。「我被你那只有蟑螂药的橱柜熏哭不行吗。」我转身看你走到我面前将我脸上的眼泪抹掉,指尖的冰凉让原本忍住的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你就一遍一遍把我脸上的泪擦掉,眼底看不见的,是那段不该出现在任何人人生里的事。「我饿了,把欠我的晚餐补上吧。」如果说上天给她这些的代价,是和普通人完全不同的人生,甚至可以说得上凄惨。「白嘉,我会在你身边的。」那能让她知道还有人需要她吗。「我会找个大一些的房子,白嘉你搬过来和我住好不好?」成堆的相片,杂乱的乐谱,还有被书本压住的医院诊断单,地板还有玻璃渣。「好。」你笑得像月光温柔,如玻璃般脆弱,我到现在还是不懂。吃着蛋包饭的她看起来很开心,我坐在她对面看她一口一句称讚,突然有点不习惯。算了,这样也不错。桌上手机震动,接起电话时一道男声传进我耳朵,他好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冯思,你现在在哪?」陈易禾话语听起来有点慍气在里面,可是着急比较多。
「我在朋友家--」「冯思你清醒点!」他打断我的话,口气特别兇,喘了一大口气他又温柔的告诉我,自己正在来找我的路上。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在哪,认识他的时候我已经跟白嘉分开了。「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哪,怎么找我?」「你在白嘉家里对吧?」「你认识她?」「认识,所以你别乱动,就在那等我知道吗!」白嘉吃东西的速度很快,看她嘴角还有番茄酱对着我笑的样子,胸口有股搔痒的感觉。「你做的蛋包饭真好吃。」「以后想吃我都做给你,所以」「冯思!」陈易禾踉蹌的从门口衝进来,抱得我喘不过气,额间的薄汗和喘息让我感受到他是真的着急。「陈易禾」「你别再跑来这了好不好?」他哀求着,手臂还在颤抖,我拍拍他的背泛起笑容。「可是白嘉--」「她已经离开了,她拋下你离开了。」看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座位,蛋包饭完好无缺的在桌上摆着,我愣了好久。我一直不懂。这些事,这段感情,是你送给自己的礼物,还是送给我的。应该是给你自己的对吧?因为只有我会这样原谅自私的你,所以你享受我爱得彻底、沉迷的样子,我不过是你的一场梦,而你,是夺走我所有,爱人能力的--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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