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江魅的手腕,两个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跑过两排宿舍楼,发现后面没人追,才停下步子,一起弯着腰喘息,钟常升用手背擦一把嘴角溢出的鲜血,盯着手上的血痕无声地笑。
“你没事吧?”江魅没有看他。
“放心,学姐的手劲……还是掐不si我的。”
“还差多少?”
“你说什么?”这下钟常升不笑了,头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问,要掐si和你身形相当的人,还需要多大力量?”
“增加一倍……”钟常升一眨不眨盯着江魅的后背,眼见她点点头就走了,不知道她这样问的用意。
回到宿舍,江魅的舍友也看不懂江魅在做什么。
“你在ga0什么?”姬清和抱着怀里没长出毛的豆腐凑近问。
江魅抡起锤子,把轴承和滑轮的端面敲到齐平,灌入润滑油,手指拨一下轮毂,再让姬清和帮着拨一下,问她:“涩不涩?”
姬清和摇头,看她把尼龙绳一圈圈绕在滑轮外面。
“和纺织机原理很像。这边是收卷辊,这边是放卷辊,只要我摇动手柄,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调节其间绳子的松紧。”江魅指点着手中的机械,感到它们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有着神奇的,来自她的生命力。
如果钟常升没骗人,这套绳子收到最短也勒不si人,但能让人发不出叫喊。
怎么能杀人呢?江魅自省,杀人就上不了大学了,也没法找小叔了。钟常升的命b不过读书的机会。
姬清和没听懂江魅的解释,放下臭豆腐培养盆拿起手机搜索,这才看见金川凌晨发来的消息,只有三个字:“帮帮我。”
“嗯,我也收到了,明晚十点约她前男友在小树林河边见面。”
“金川要去?”
“不,我去。”江魅手一松,尼龙绳便牵动滑轮在空中转响。
钟常升的其它鬼话,江魅一概不信,只管把收放卷装置背在身前去河边埋伏。
枯h的芦苇荡里鬼鬼祟祟走出个男学生,晚十点一到,他的电话在k兜里开始振动,是金川拨来最后问一问他的良心。
“约我g嘛,你人呢……什么药?我不知道……别赖给我!”男学生的声音越来越急躁,来回不安地踱步,把学校搭的木质栈桥踩得咯吱作响。
江魅听他兜着圈子扯谎,脚下随着他的频率踩上栈桥,等他不耐烦地挂断电话,视线集中在夜里最亮的手机屏幕上时,就从背后一脚踹中他的下盘。
男生惊呼一声滑进水里,江魅的滑轮滴溜溜转动,甩出绳子g住他的下颌。
“拉我上去!拉我上去!”不会水的男学生在河里扑腾。
“好说好说,”江魅向内转她的滚轮,“告诉我,你给金川喂了什么药?”
“我没有——啊啊啊!松手!”陡然收紧的绳子勒红了他的脖子。
“好的好的。”江魅向外转她的滚轮,“药是从哪买的?”
绳子猛然一松,男学生瞬间摔回河里,“拉我上去啊……我上去就说。”
“好吧好吧……”江魅只好再向内转她的滚轮,“你是怎么下药的?下了几次,多大剂量?”
“呜——吾嗦不粗话!”男学生双手抠着绳圈,两腿狂蹬,被绳子向桥面吊起,溅起一桥水花,“松叟!松叟!”
“有什么要求能不能一次说完?真难伺候。”江魅只得答应着再转滚轮,眼见他扑通一声落进水里,又喊她拉绳子……
如此六七番,江魅摇着滚轮脸se越来越黑。男人心,海底针,尽管只是在河底,也叫人捉0不透!
绳子的长度终于调合适了,男学生的头卡在绳圈和栈桥的木楞间,落水狗似的气喘吁吁,什么都招了。
果然是姬清和认出的空孕催r剂,日本代购,每月经期下两次药,替换了布洛芬缓释胶囊里的颗粒。江魅的推理也全中。
金川从前吃一颗布洛芬就能治住痛经,后来得吃三颗,竟然都没察觉不对……和男学生从高考后相恋,恋ai多久,就被下了多久药。
江魅的老古董手机揣在k兜里,一直保持着和姬清和通话的状态。
姬清和在宿舍里开着公放,跟舍友1号2号一起把金川围在中间,听见男生招供,瞬间气得大骂。
这几周周末,她们仨轮流陪金川去医院,挂妇产科,金川不敢自己去,一个人去总觉得其她上了年纪的患者在议论什么。
江魅要到代购的联系方式,又转着她的滑轮玩起来。
这个男生的身形很标准,是会把身高写在自我介绍第一句话的一米八,正适合测试绳长和张力。
男生被深秋的水冻着,面se越来越差,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不说,江魅怎么舍得停下?
离小树林最近的教务楼高层,默然亮起一盏灯,光线遥遥落下,江魅若有感应,回头望去。
远望一栋排满方格窗的大楼,就像在电影院偷看前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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