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翻滚、旋转。我感觉自己仿佛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里,全身上下不间断地被不知是什麽的东西撞击。
这样的折磨大概持续了十几秒,面目全非的座舱终於停了下来。
这是第几次这样狼狈地着地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每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时,都有「它」在其中作梗。
我动用没被卡住的右手,用匕首割开安全索,再踹开变形的钢架以解放左手,从倒扣的座舱里滚落出来。
视觉已经恢复了,我看到了非常熟悉的景se。
这里不是空军营的机场嘛!
我的心悬到了咽喉,难道说,我刚才攻击的是……
我的脚边刚好有一个被火箭弹炸飞的屍t,我俯视查看。
「嗯?这个人不是……」
他的脸还算完好,我能辨认出他是谁。这个人我认识,却不是西班牙团的人。那天我的救援直升机坠毁的夜里,和名叫马卡洛夫的佣兵头子不期而遇,当我被马卡洛夫打倒在地的时候,拿着我的外套和马卡洛夫报告的人就是他。
可是他为什麽会穿着西班牙团的制服呢?
我看了看屍t,又看了看远处被机pa0打成筛子的防空车——之前它都是停在车场里吃灰的。
我立刻就想到了一种可能x:这里被佣兵渗透并攻陷了。
这样的话,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可是要怎麽走呢?停车场一定会有重兵把守,机库的门也要地面主管的钥匙卡才能打开。用腿走的话,很快就会被追上的吧。怎麽办呢……
就在这时,一声嘶鸣引起了我的注意。
…………
……
「指挥!米格尔中尉逃跑了,要去追吗?」
「这还用问吗!追啊!难倒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跑掉吗!」对於手下的蠢问题,佣兵的小头目气得对着通讯器大声吼道。
「可以车子都被首领他们开走了啊……」
「开什麽车?你们连一个飞行员都跑不过吗?!」
「指挥……没有车的话我们真的追不上。不信的话你可以往窗外看看,你那个角度应该正好能看到……」
「说什麽鬼……话?」
小头目看向窗外,他看见了一位策马飞驰的骑士。
2026年8月17日上午,北ai尔兰,西班牙团附近:
策马宾士两分钟之後,我和坐骑穿过了阻隔基地和农场区的小树林,这里虽然说不上安全,但若是想开车来追的话,必须先绕过树林,再冒着车轮陷入淤泥的危险把车开到农田里。
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
是不打算追来吗?还是说他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呢?
回想起来,一个有着两个战机中队编制的空军营,机场的常备防空武装怎麽可能只有一台小懈树,以前进出机场总是能看见的不知b小懈树高出多少的「罗兰」防空导弹,刚才也没有瞄准我。由此推断,也许占领基地的佣兵们人手不足。
可是如果人手不足的话,他们是怎麽占领基地的呢?这麽大的动作一定很快就会被英军察觉,到时候他们又如何抵挡英军的空袭、如何守得住呢?还是说,占领基地只不过是声东击西之计?
我使劲摇了摇头。
不行……我掌握的情报太少了,什麽也推断不出来。
总之,还是先去附近的英军基地报告吧。
不幸的是,我虽然带着地图,却没有可以定位的工具,必须沿着交通线走才能不至迷路,这就大大增加了我被追上的危险。
保险起见,我让马匹沿着道路侧面的田地行走,这样虽然会降低速度,但是至少不那麽容易被发现。
那个时候,我没发现的是,我所面临的危险并不仅仅来自於追兵。
…………
……
向西北方向走了约1小时後,视野中渐渐出现了散落在田间的零星房屋,对照地图,我现在是在北ai尔兰南部城市阿马的近郊。
十分钟前我刚刚绕开了一个路卡,所以当我发现前方路面上停了一辆军用越野车的时候,我立即下马并让马匹卧倒,藏身在路边的灌木丛隔离带之後。
那辆越野车头朝我的前进方向,引擎盖被打开了,有两个人正站在车前,伸着脑袋鼓捣着什麽。引擎似乎出了问题,时不时地刺耳的空转声。
那两个人虽然穿着英军的制服,但是直接走过去无疑是非常蠢的行为。我以灌木丛为掩护缓缓靠近,好在他们俩互相嚷嚷的声音很大,我能在安全的距离内听到他们在说什麽。他们的确是用英语在对话,但是发音极其不标准,也不是我听惯了的「spanglish」。这已经大t上可以判断这两个人是不是友军了,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再观察一下吧——军事法庭的被告席,一辈子上一次已经足够了。
我小心翼翼地冒头看了他们一眼,其中一个人蓄着让头盔都快戴不牢的大胡子,如果是他是英军士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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