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亡心轻哂,「顾公子还有何贵g?」
「我??我??」顾盼很害怕,这自小无法无天的少年,第一次,真真切切t会到了何谓恐惧。
他不知道该不该向亡心表露自己的心意,毕竟,男人心悦於男人,怎会为世俗所接受?可自己的心正呐喊着、奔腾着,恨不得能吻上那白里透红的脸庞、那润着水se的薄唇……
亡心趁顾盼出神时将他一把推开,顾盼因恐惧与难过而面se苍白,亡心当他只是错愕,强忍住笑意,目光扫过四周,趁他不备,猝不及防地往他唇上啄了一下。
沉稳而surenyu醉的嗓音在耳畔化开:「你什麽你?」
顾盼傻了,彻彻底底地傻了。
亡心望了一眼顾盼,笑出了声,「你可知为何我们第一次见时我会在这里?」
顾盼甫从一惊一乍的情绪中反应过来,便听闻亡心如此问道,他虽不明所以,却如实回答:「什麽?难道不是因为想家乡的荷花池,跑来这怀念吗?」
家乡的荷花池是有名的,所以当顾盼得知亡心和自己同乡时,自然而然地认为他也是因为想念才到这儿来的。
亡心扬了扬嘴角,拉着顾盼坐下,道:「其实除了荷花池,事实上,我是跟着救过我的人出来的。」
他顿了顿,「在家乡的那段日子,每天傍晚休息的时候,我喜欢躲在荷花池畔的草丛里发愣,看着西下的红日,享受短暂的宁静和惬意。然而不知从何时起,当我回家时我总能在泥地上看到一朵一朵的牡丹、荷花、茶花……应有尽有,画技jg细得让我讶异,不禁纳闷是何人所为。」
顾盼微微吃惊,除了自己,还有谁会在荷花池旁画花?
亡心自顾自地说下去:「某天,我出於好奇,又刚好那日下午先生有事没来,我便趁下午出来看看是谁画了这一地的花,最後见到一个蓝衣公子,拿着树枝在荷花池边画了起来,待那公子走後,我上前一看,是枝梅花。」
高节而孤傲,坚忍而不拔。
顾盼记得自己就画过一次梅花,因为他觉得梅花和自己特别像,寂寥地在冬天绽放,野yan而萧索。
「後来,我每日的午休也会到那池畔等那公子的身影,我发现他除了画花,还会练剑。红柄的长剑,在他的手中被舞得生风,那时的我,被少年的气势折服,便请父亲教我武功和s箭,那是我父亲的绝活。」亡心说着就ch0u出了顾盼背着的配剑,明yan的红se剑柄在夜se中特别夺目,亡心把玩了一阵,又喃喃道:「我的命还是那蓝衣少年救的呢……」
听他这麽一说,顾盼忆起自己曾经在荷花池旁救过一个被毒蛇咬伤的少年,当时他不顾一切替那少年x1出伤处的毒ye,接着背起他去找大夫,还替他付清了帐。那日因为晚归,他被父亲责罚不准再到荷花池边玩,直到上了山也再无出现在那里。
思及此,顾盼不住拽起亡心的袖子一瞧,果不其然,瞧见了腕上划着一道略淡的疤,他缓缓抬眼,愣愣地望着眼前笑意盈盈的男孩,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亡心眸里尽是深情,他缓了缓,接续着道:「那之後,我每天等,却再也等不到舞剑的蓝衣少年,也看不到泥地里的花了。那日你背我之时,我看见了你那剑柄上刻着你的姓名,到了这里以後,我才从你的名、你的剑等东西上知道真的是你。我早就心悦於你,但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你的心意,然而今日,我是真的忍不住了??」亡心的神情添上了一丝落寞,又继续道:「所以说,方才你为何不放手,幸好,我们今日一别,大概许久不会再见了,你要??唔!」
不及他说完,顾盼往前跨了一步,只手擎住他的下颔,就着他的唇不由分说吻了上去,将他的余音悉数堵回嘴里。亡心刹那间惊诧地瞠大眼,什麽依依离情顿时烟消云散,脑子里只余下一片空白。
顾盼浑身上下挟带着满满的少年气,尽管吻得有些笨拙,却是十足温柔,他细细摩挲着他的唇瓣,一寸一寸地轻轻碾压,所及之处如凉水掠夺,迫切而不急躁,蜿蜒挹注进了心脏的那抹柔软,连着神经都敏感了起来。
他另一手悄然抚上亡心的背脊,将少年压进自己的怀里,一瞬间热气扑腾上来,亡心的思绪彷佛被赫然ch0u空,直到顾盼在他唇上噬咬了一口,他下意识地闷哼一声,勉强回过神来。
斜yan烁烁,灿亮金辉洒满了池畔,两人额抵着额,躯t之间毫无间隙,连彼此吐呐的气息都能乱了心序。
顾盼睁眼望着他,眸底深处清明而炽烈。
将落未落的骄yan悬在亡心身後,不只眼睛,他整个人都笼罩着光。
彷佛他本就因光而生。
「亡心。」顾盼低低唤了一声。
「嗯。」
「你说,你心悦我,可有半分虚假?」默了几秒,搭在亡心後腰上的手指紧了紧,他又道:「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是不会让你走了。」
「我从不撒谎,尤其是对你。」亡心覆上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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