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风和日丽,又是理想的一天。
敖夜正好能验证一下昨天的推测,他一大早就跑去爷爷家拿网。
爷爷的手艺真不是吹出来的!
一米长的大网兜儿不需要任何外物支撑,单靠丝线自身的弹性自然形成规则的桶状,透明鱼线在水里很不显眼,不容易被鱼发现。
仅仅需要在入口处加个支撑,绑上绳子,一张仅针对海鲫鱼的完美渔网就成了!
爷爷家铁丝、铝丝都有,他截了一段铝丝,把渔网入口做成正方形,在两侧留了两个10厘米左右的钳子用以固定,又在渔网后方绑了一个小小的铅锭。
他跑去厢房找了个果树枝编的鱼篓,把渔网塞了进去,赶上自行车,带上准备好的家伙事儿就去赶海。
他来的有些早,海边一个钓鱼的也没有,养殖户们正撑着舢板在虾池子里面喂虾,挥舞铁锹泼洒饲料。
海岸狭窄,坑坑洼洼,他小心的骑着车在一个个虾池子边转悠。
可能是正好赶上投食的点儿,一条海鲫鱼也没看见。
他在和那个池子相邻的另一个虾池的水闸边坐下,放钩掉小鱼。
太阳渐渐升高,附近几村子的孩子也陆陆续续的过来,加入钓鱼的队伍。
这片穷山沟儿里,钓鱼可能是孩子们改善伙食的最好途径,哪个池子的大虾虎最多,孩子们心里有数儿。
恰恰那个海鲫鱼成群的池子,一个钓鱼的也没有,这也说明,这池子里的虾虎鱼最少,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温和的海鲫鱼种才得以繁盛。
敖夜有自己的小秘密,自然不会跟其他人结伴。
钓着可有可无的小鱼儿,时不时的跑过去看看海鲫鱼的情况。
临近中午他看见零星的海鲫在岸边附近活动,此时还没有汇集成群。
他也不着急,等了一个来小时,到了正午,鱼群终于集结完毕,绕着岸边开始大转。
敖夜看看周围没人,收起鱼钩拿上鱼篓悄悄跑过去下网捕鱼。
正如他预料的一样,新的渔网确实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
鱼群并没有发现危险,非常自然的游进陷阱,每一网上来都有十条以上的收获。
透明渔网沉在水里毫不显眼,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偶尔有人路过,他就装作正常钓鱼。
昨天晒伤的皮肤已经爆皮了,太阳再度照在他裸露的我皮肤上伤上加伤,火辣辣的疼。
下午两点半左右又起风了,鱼群解散,游进深水区。
敖夜清点收获,他猛地一提鱼篓儿,差点闪了腰。
绝对有三十斤开外。
“哈!哈!哈!哈!”
他赶紧收拾家伙,废了好大的劲儿在把鱼篓搬上后车座,绑好。
带了这么多鱼,就他得小体格儿根本蹬不动车,只能推着自行车,艰难的往回走。
到家几乎累虚脱了!
他拿出小瓷盆盛了一盆子给二叔家送去,趁机把敖玉叫了出来。
兄妹俩挑着个头大的,去头、去鳞、去内脏,仔仔细细的收拾了五斤。
六点梅和狸花猫的肚子被鱼头和鱼肠子撑的鼓鼓囊囊。
敖夜提着收拾好的鱼,领着敖玉来到素奶奶家门口,把鱼交给敖玉,自己绕到房后躲了起来。
敖玉已经不是的获得了六点梅的所有权,这拨不亏。
大公鸡虽然滋补,可必定只是一只鸡,分量有限。
三天后连骨头渣子都被敖夜给吞了。
敖夜好运似乎还没到头儿。
隔天放学,他拿出钥匙正要开门,被邻居海奶奶叫住。
“敖夜,把门锁了来我家里吃饭,有好东西。”
这海奶奶辈分大,其实比他老妈大不了几岁。
“海奶奶,你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敖夜一听可高兴坏了,要知道海奶奶家可是村里的大户,大块花岗岩高砌石墙,5间瓦房,院子里种了不少果树,还修了玻璃顶的大花窖,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盛开。
海奶奶说有好东西那绝对差不了。
“我外甥今天过来送了6只鳖甲鱼,我一锅全炖了,过来一起吃。”
“好啊,谢谢奶奶!”
敖夜一听有这好东西,当即丢下书包,吹了一声口哨,叫上六点梅就去蹭饭。
海爷爷在城里开组织了一个建筑队,家里就海奶奶和他的两个在乡里走读的儿子。
大儿子随波,今年十八,学习成绩一塌糊涂,长得人高马大,粗眉豹眼,打架是把好手。
几年前随波和敖夜开玩笑,把一根三米长的棉槐当标枪抛向敖夜。
那年敖夜才8岁,哪儿想到对方玩的这么过火,被吓得呆立当场。
棉槐不偏不倚正中他的额头,击碎了颅骨,敖夜直挺挺的倒下。
从那之后他额头就多了一个疤痕,头骨上多一个凹陷,没要了他的小命儿实数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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