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跟我妈往后退一点。”为防止有危险,沈域谨慎的道。在两人后退到门边的时候,才伸手打开了箱子。“这……”映入眼帘的东西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陶瓷缸、洗脸盆……退到门边的温柔见沈域呆立不动,好奇心早就胜过了对未知的恐惧,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三两步凑了过来,跟着往里瞧。“咦?这些不是这次颁奖典礼的奖品吗?”温柔拿起其中一只写着“为人民服务”的陶瓷缸,稀奇的说。“还真是。”阮安雅跟了上来,看到里面属于这个时代奖品的标配也是松了口气,“想必是工作人员见我们没领奖就回来了,特地送过来的,真是贴心。”“确实是的,没想到他们这么重视我们,小域你的面子可真是大呀,看来以后姐姐得靠你罩着了!”温柔坏笑着锤了下沈域的肩膀,打趣道。刚才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三人将牛皮箱里的生活用品取了出来,见阮安雅有些疲惫的样子,温柔主动提出了告辞,将房间留给了对方休息。走出房门见沈域面色沉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样子,关心道:“小域你怎么了?”少年寡言,但不会像这样给人游离在外的样子。“你跟我来。”沈域拉起温柔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的房间。“我觉得我妈有事瞒着我。”……在少女惊讶的眼神里,另一边的阮安雅也没有如他们所想的休息。反而拿起桌上的空箱子,胸有成竹的摸索了起来,好似这样的动作她曾经做过无数次一样的熟练。不到片刻,咔嚓一声,箱子的暗格被打开,露出来里面藏着的小盒子。随着箱子暗格的打开, 甚至不用打开里面的小盒子,那颗一直悬着的心已经沉入了谷底,送箱子来的人不言而喻, 那个人一定是知道了她的存在。这个藏东西的方法是少女时期的她与许则明之间的小秘密。她的少女心事与初次心动的见证, 都通过这样的方式与她最亲近的人诉说。或许,是曾经她自认为最亲近的人吧。那个时候他还不姓许,那个时候他还是她心里最可靠的大哥哥。只是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暗格里的是一个金丝楠木雕制而成制作精美的木盒, 随着打开的动作, 里面装着的物品也揭开了神秘的面纱。熟悉又陌生。
里面放着的是一只用质地细腻油润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章子,印章的上方雕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老虎, 憨态可掬的小老虎的鼻尖还顶着一只蝴蝶。雕工精美绝伦, 堪比大家之作。只一眼阮安雅就认出了它, 不必看底下,她也知道是用颜体刻着的她的小字。安安。这是她十八岁成人礼时, 许则明送给她的生辰礼。只有她知晓,这哪里是大家之作,不过是许则明自己雕制而成的作品罢了。他就是如此,爱摆弄着这些玩意儿, 对金钱权力好似完全没有追求似的, 不争不抢的性子常叫父亲头疼。无欲无求的神仙性子,她也一直是这么看待他的。结果到最后,毫无保留的信任换来的却是给她最深的伤害。阮安雅苦笑,怕是在父亲的最后一刻都是不敢置信的吧?不敢置信他心里最稳重可靠的养子, 其实一直是一匹狼,一直在暗处伺机而动, 只为给你最致命的一击。素白的手指不自觉的在印章上划过,搜索起恶羣衣屋而而柒唔二扒幺这几日的惶惶不安反倒彻底平静了下来, 如水的眸底微冷。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许则明……抓着印章的手指渐渐因用力而发白,不论你做什么,这一次,我再不躲了。……见温柔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疑惑的样子,沈域接着道:“既然是给我的东西,为什么会让我妈签收呢?她的身份那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可能是做了背调?”温柔猜测。毕竟要颁得奖是省级大奖,提前做一个背调也是符合规矩的。沈域没有辩解,而是说出让他觉得不对劲的点,“那你再仔细想想,我妈自从来了省城以后的变化,她身子弱无可厚非,但这几天下来,却总是反反复复,好像……”他顿了顿,压抑声音道:“是在躲着什么人似的。”“不会吧?”温柔吓得一个激灵,汗毛都竖起来了,突然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但是仔细想想这几天被她忽视的细节,到了省城以后时好时坏的身体,常被遮住的脸,以及本以为是为了让他们不要担心而努力微笑的脸,都有了强颜欢笑的感觉。再结合这次的牛皮箱事件,整件事情确实透露着一个信号,阮姨确实是在躲着什么人,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在这次参加颁奖典礼的人员之中。这么想的,温柔也就这么说了出来。“怎么说?”在沈域鼓励的目光下,温柔逐渐说出了这几天被她忽视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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