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问题又回来了。要怎么做呢?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她正视他,不是那种简单的被需要,而是发在内心的被吸引呢?刘嫖从陈午的怀中起来,沉默不语的陈午让她觉得有点,危险?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留下一句胆大包天的家伙。走了一会,刘嫖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进了门,她才察觉到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下了。是什么东西呢?哦,刘嫖灵光一闪,是自己的帕子!“秀纱,”她嘟起嘴唇,“待会拿二两蜀茶去堂邑侯那,就说我要以物易物!”秀纱看着刘嫖既羞又气的表情捂嘴笑了笑。晚上,刘嫖要的东西被送了回来。她伸手拿过来,发现上头绣的并不是自己喜欢的桃花而是修长的仙鹤。这可是明目张胆的偷梁换柱!她看着秀纱带回来的帕子真是觉得又好气又想笑。第二天,刘嫖去窦漪房住所请安。窦漪房笑着问她:“这几日跟陈午相处的还好吗?听说昨天你们在湖边赏景喝茶。”刘嫖淡淡笑了笑没有回话。“带你出来就是让你散散心的。”窦漪房温柔的看着刘嫖,“晚上你父皇也会过来,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刘嫖乖顺的点点头。到了晚上,宜春殿内灯火通明。大殿上方坐着她的父皇母后,下面是刘启和刘武。安排坐位的人将她的位置摆在了陈午的对面。刘嫖将那条绣着白鹤的帕子拿出来,给陈午使了个眼色。陈午看着她温柔的笑着,也从袖中拿出一个帕子,上头赫然是一枝粉红的桃花。“今日狩猎得宜,叫大家尝尝秋日里的野味。”刘恒在上面将两个人的互动看的一清二楚,他对此煞是满意,所以出声说道:“我记得长公主喜欢鹿肉,让人多切些。”刘嫖直起身朝上行礼道:“女儿多谢父皇。”“你的弟弟们打了不少野物,叫他们也分一些给你。”刘恒说道。窦漪房也随声附和,“武儿今日也亲手打了两只兔子,到时做成兔肉酱丁,给你一瓮。”刘嫖笑着说好。待用过了膳,刘嫖和众人也要行礼告退了。刘嫖走前,刘恒叫住了她,跟她说道:“最近周家出了一点事情,你母后说姝儿这几日忙病了。你与她是姐妹,有空便去看看她吧。”
刘嫖不明所以,但还是恭顺的说好。晚上,宜春殿外有个陌生的小太监来此地通传。赵孔明得了里头的吩咐说道:“陛下已经歇息了,谁也不能打扰陛下不是。等明日一早,你再过来吧。”话语虽然温和,但赵孔明眼中的得意可是明晃晃的。那小太监是三皇子生母何良人宫中伺候的,他虽然被派过来请人,但也不是个傻子。他点头哈腰的说道:“那是那是,奴才也不敢惊扰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待小太监走后,赵孔明冷哼了一声。什么东西,往日仗着自己生了孩子作妖就罢了,但今天是什么日子,真是好没眼色。现在陛下待中宫可是回温了不少,以后的日子等着瞧吧。 从上林苑回来,刘嫖还记得刘姝生病的事。她叫人准备了几样药材前去看望。“回来这么久,我还不曾去过刘姝的公主府,也不知道路途如何。”刘嫖喃喃道。秀纱手捧着装药材的盒子小声的说道:“绛邑公主不曾在公主府上居住,一直住在丞相府中。”刘嫖听闻此事两根眉头顿时扭成了一团。但她一想,好在周家马上就要走了,刘姝轻松日子也快到了。“打听到了吗,周家到底出什么事了?”她问。秀纱脸上顿时有些难堪,好像此事难以启齿一般。过了一会,她吞吞吐吐的言简意赅的回道:“周家的大爷,没了。”“死了?”刘嫖疑惑的挑了挑眉头,“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听见些许的风声?”“死的不怎么光彩。”秀纱压低了声音回答:“听说是因为一个青楼女子跟别人起了争执摔下楼去,当日郎中没救回来。因为这事说起来不好听,所以葬礼并未大办。”刘嫖刚来长安的时候便听说过周家大郎的风流韵事,有这么个下场好像也不难理解。“人都说周老侯爷家今年是犯了太岁,前脚卸下丞相的官职准备着回乡养老就出了这样的事。”秀纱道。“长子殇了,想必周老侯爷心中也不怎么好受。药材多准备一份吧。”刘嫖开口吩咐。东西备全后,公主府的马车也就出发了。丞相府位于未央宫东侧、武库以南,说是天子门下一点都不为过。但此时丞相府内一片寂静,唯有门口两座石狮子沉默无言的立着,上头挂满了白幡。刘嫖下了车,门内有一十七八岁的劲瘦男子带着人前来迎接,想必这就是周家仅剩的男丁了。“公主来此,有失远迎。”周亚夫行礼道。刘嫖淡淡的开口,“来的唐突,还请不要见怪。”周亚夫脸上带着乌青,再次行礼致歉,“家中多有变故,父亲急病了不能来此觐见,还望公主海涵。”“无妨。既然老侯爷病了,我也不便打扰,还请收下药材权当我的一番心意了。”刘嫖低垂着眼眸轻声问道:“听说姝儿也病了,我放心不下想去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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