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人这话说的……就算把小人这把老骨头卖了,也凑不出一千万两啊……““诶,这我可不管,朝廷自有制度在,说是多少就是多少,再说也不是只让您老一位交这钱嘛。”一句话又把崔世清堵得慌,一旁的齐承看不下去了,图穷匕见的发问“钦差大人也不必说这些官面话,这番禺的事情到底如何你我都清楚。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大人所来无非是要咱们出银子而已,银子嘛,草民们也不是没有,可是说句老实话,朝廷从崇祯十七年起,北京逃到南京,南京逃到福建,如今已然到了广东,又能待上几年啊?若是日后又要走,清军因此找上我们的麻烦怎么办?”齐承道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其实海商对于出银子这件事并谈不上有多反感,以前打点地方、中央各级官员花银子也不少,如今能花上一笔银子换得平安,甚至日后还能得到开海通商无罪的方便也算不错。可问题在于大明朝还有几年啊?一旦清兵打来,捐多少银子那就是多大罪,届时这些海商又如何自处?张同敞知道,自己设立市舶司给光烈皇帝捞银子工作的关键点来了。 满载而归”本官明白诸位的意思,没错,我大明自甲申以来,国逢多难、民逢多艰,如今跑到了广东不说,还得向各位要银子,大家难免心中嘀咕。”“可诸公想过没有,这银子你就算不拿出来,就真的保得住吗?”众人闻言有的疑惑,有的嗤之以鼻,而如崔世清这种年纪大、见识多的则陷入思考当中。“广州海商在我大明朝称得上是最富裕的商人之一了吧?我说的是之一,大家商海沉浮、见识广博,可听闻过昔日淮扬盐商?”所谓淮扬盐商便是指在明朝盐政上实行“折中法”基础上,淮阳、扬州地区通过利用漕运便利向北方和西面贩卖海盐的商贾们。江淮一带本来就是产盐重地,再加上水网密布、有运河贯通,水运方便,久而久之,淮阳、扬州地区的豪商们便成为了众所周知的富可敌国,论起财富积累,比广州的海商们只多不少。但张同敞提起他们倒不是因为淮扬盐商有多么富有,而是因为,他们的遭遇。当初清军攻破扬州,十日不封刀,结果就是凶名赫赫的“扬州十日”,这些曾经家资巨亿的盐商们能讨着好吗?有点要么提前跑路,拿不动的家产也就断了,经营数十年的行当没了,只剩下浮财无数;没跑掉的自不用说,亿万家财烟消云散不说,还得搭上全家性命。什么?你说你愿意资助大清?对不起,一刀给你砍了你家产不就全归大清了吗?事实证明,你钱再多又如何?能比刀把子厉害?“今日朝廷从诸位所取不过百十万两,而且还能规定制度,杜绝多余摊派。要是清兵来了,可就不止如此了。当然我知道,诸公不同于盐商,一半家当都在海上,可是岸上的祖宅、亲族、田土、货栈、商路也能一并转去海上吗?届时扬州如何?江南如何?便是广州明日啊!”张同敞这便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坐着的海商们也的确心中有所松动。是啊,现在广东的是明廷,再怎么捞钱,起码还是要脸的,那些个进士及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如果说封锁陆上会让他们损失惨重,那与郑氏为敌就是在堵他们的命门!众海商面面相觑,气氛沉重,最后还是崔世清斟酌之后发言。“若是如此,可一千万两未免也……太多了吧?”“呵呵,当然不至于让大家出一千万,而且就算本官开口要,大家也拿不出来。我的意思,无论如何,八十或一百万两,诸公总是拿得出来吧?”张同敞缓缓吐出价码这个要价确实让众人有些诧异,当然不是嫌多,而是觉得少,一百万两他们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张同敞却接着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朝廷要设市舶司,那咱们也不能当做无事,虽然这次向大家派捐不多,但以后却是要开始征税了。从这月底起,本官将在各个港口舟船码头设立检计司,统计每日出入商货,以三十取一向各家商栈收取税赋,如何?”众人明白了他的意思,朝廷并不只是想敲一笔算了,而是要细水长流,长期设卡征税。想明白这层,众海商又互相商议起来,张同敞也不发表意见,只是有人向他问询时作出解释。所有人足足讨论了半个多时辰,这才推出崔世清向张同敞做出了答复。海商们同意向朝廷贡献一百万两作为“抗清捐饷”,除此外同意市舶司在港口、码头设立检计司征收三十取一的关税。但与此同时,既然开海了,海商们也要求朝廷从此不得干涉沿海贸易运作,以及允许海商在番禺合法收购土地设立海运货栈、码头。这些行为原来都是要走些“灰色手段”,现在随着开海,就变成合法行为了。双方谈判达成,虽称不上皆大欢喜,但也不算是吃亏。
…………………“哈哈!朝廷财政之难自此缓矣!”朱由榔和三位辅臣收到张同敞传来的消息都欢欣鼓舞,终于有钱了!张同敞不仅带回来一百万两银子的巨款,而且还许诺,从此之后广州每年至少能上交八十万两关税,只多不少!这笔横财差点没把朱由榔砸晕,他之前让张同敞负责此事,本来只觉得能弄来五六十万两银子应急就不错了,谁曾想竟然得到了这么一个聚宝盆!他这些日子已经从府库里挤出四万两银子给郭恪、李景兴,让他们扩编亲军,其他不说,光每人五两的安家银就是一笔不小开支,前后也就扩编了不到五千人而已。正在朱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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