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残山剩水了,撑死就是个前朝余孽,最后还死在了缅甸,也是命苦。”老大爷闻言停下扫帚,却是有些感叹地道“确实命苦,然命苦者,又何止永历一人呢?”李炎无语“那也是他自己没本事嘛,改朝换代,也不是谁都能当汉光武吧?”仙风道骨的破烂老道只是扭头笑着深深看了李炎一眼,开口笑道“这天下事啊,有时并非是有没有本事能决定的。”“那靠什么决定?”“气”“气,什么气?”老道用扫帚扫过一缕落叶,淡然道“英雄气!”李炎更是觉得有趣“大爷你可别说笑,什么英雄气,莫非还能像小说里修炼个什么境界?直接打死多尔衮?哈哈”老道依旧淡然摇头笑了笑,而后肃然道“夫天下有大勇者,智不能测,刚不能制,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怀甚远也。”“所怀者何?天下有饥者,如己之饥;天下有溺者,如己之溺耳!”“此为力挽乾坤,舍身忘死,敢为天下先之英雄气!”李炎一下子就被唬住了,见他说话文绉绉的,又定眼一看,发现这位老大爷虽然一身破烂道袍,却是长髯徐徐,精神矍铄,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奇道“倒是老大爷你这身打扮……大爷你是道士?我也没听说过周边有啥子道观啊,哦,倒是听说有个什么三仙观,大爷你莫不是……”那大爷却是有些脸红,尴尬地干咳几声“老,老道我入道门时,还没什么三仙观呢!什么乱七八糟的。非得说是哪个道观的……应该算是安徽那边吧,涡阳知不知道?”李炎顿悟,原来是个野道士,见他这样子,估计是看他大把年纪没生计才被社区分配来打扫卫生吧,也不继续问了,只是转身准备离开。正当要走时,却听得身后一声厉喝“朱由榔!你还要逃吗?”李炎实在疑惑,什么逃不逃的,还朱由榔呢,这老大爷是不是脑袋有什么隐疾啊,怪不得要托社区照顾。于是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又接着朝大门走去。又是一声清喝“亿兆黎庶在前,千秋史册在后,你还不悟吗!”好似雷霆灌顶李炎只听这声音入耳,大脑空白一片,竟是一时失去了知觉……“亿兆黎庶在前,千秋史册在后,你还不悟吗!”朱由榔突地从梦中惊醒,却见自己躺在军中大帐里,身侧还有一些刺鼻的中草药味。 局势(上)朱由榔从行军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帐外侍立的李景兴连忙入内“陛下,军医说了,还需将养几日。”朱由榔知觉自己左臂上还裹着纱布,好在甲胄精良,多铎此箭并未深入,只是受些皮外伤,休养十几天便能如初。而后对李景兴问道“朕昏迷多久了?眼下军中情形如何?”“陛下昏迷两日了,眼下军中由李过、李定国二位都督主持,军山湖这边战场已经基本扫荡干净,初步统计,此战斩获恐怕将近两万,其中清虏镶白旗几乎全军覆没,自多铎以下,包括完颜叶臣、尚善均已身死,唯有何洛会、屯济勉强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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