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报复,蔓延起一场没有意义的硝烟,暗潮汹涌。“你这么喜欢和你弟弟比,”贺兰香忽然想到什么,发出笑声,用冷漠压住喉中软黏喘息,“是因为你当年被放逐的时候,特别嫉恨他与你同为宣平侯的孩子,却可以丝毫苦难未经便拥有一切,是吗。”紧箍她的大掌蓦然僵了下子,之后便是更蛮横的禁锢。贺兰香气息紊乱,笑声娇媚,“看来真是被我猜中了,其实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很不服气吧,野蛮生长的杂草哪里比不过只会沉溺女色的废物,你哪里比他差了,在你眼里,没本事的废物,就该去死,所以你之所以杀他,一是想报复和阳郡主,二,就是因为你嫉妒他,是吗。”似有白虹贯日,贺兰香头脑空白一片,眼前飘起连绵飞絮,不自觉喟叹连连。然还未等她回缓,她便已被扔到榻上,身躯深陷软褥,热躯紧接覆压而上。“贺兰香,”谢折气息灼热似火,声音却冷如冰霜,“不要再用你那点小心思揣测我,记住你的任务,若是失败,我不会因为和你睡了几次便舍不得动你。”贺兰香一改方才僵持生硬,款摆柳腰媚态毕露,手圈上谢折脖颈,唇瓣贴上他的喉结,吐气幽兰,“我懂,谢大将军是血海里杀出的罗刹,自然不会将我等小小妇人放在眼里,说好了,以后咱们就夜里做夫妻,白日是仇敌,对着外面,就是大哥和弟媳。”
谢折的火气只增不减。他发现这女人实在知道怎么刺激他,娇声软语说出的话都一股刺挠劲,不如直接对他来上一刀。“好,”他咬牙应下,掐在纤腰上的手赫然收紧,“大哥和弟媳。”贺兰香吃痛一声,眼前直冒黑星,魂魄都要飞走似的。天亮时分,一番偃旗息鼓,贺兰香瘫软在谢折怀中,下颏抵在他的胸膛,总算喃喃吐了实话。她说:“谢折,你高大勇猛,能上阵杀敌,你弟弟四肢无力,抱起我都费劲。你性情狠辣果断,他却懦弱优柔,只懂风花雪月。榻上尤甚,他让我以为男人不过尔尔,你却让我受用至极,没跟你之前,我都不知道原来当女子能快活到这种地步,神仙滋味不过如此。”“可是,谢大将军——”贺兰香抬起绵软无力的柔荑,指尖细细描摹着枕边人五官的形状,尚沾春意的眼眸淡漠如水,声音沉静,“他是我的夫君,你不是。”“他爱我,你不爱。”折腾半夜,谢折好不容易听到想要的答案,心中却已无任何波澜。他伸手,抚握住贺兰香的后颈,低头强吻了过去。 母女“姑娘醒醒, 都快到辰时二刻了。”咯吱一声门开,锦衣美髻的丫鬟们鱼贯而入,为首的亲自端捧鱼洗, 身后诸人手捧香盒罗帕诸物。谢姝昨日偷看话本看到三更天方歇,这时候困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抱着枕头直喊滚开,翻个身朝里接着睡了。“您今日不是还打算着去看贺兰夫人吗?起晚了可就显得怠慢了。”丫鬟好心道。谢姝一听, 眼皮顿时撕了开,鲤鱼打挺似的支棱起上身, 两手一抬迷迷糊糊道:“给我宽衣。”今日的出门机会是她缠着她娘央求好久才求来的, 这次错过下次还不知是什么时候, 她可不能浪费。更完衣物开始梳妆, 正好去福海酒楼蹲点心的小厮也回来了,带回来大堆吃食。谢姝喝着甜津津的红豆沙粥,将糕点和丫鬟们分食了, 独留一盒榛子酥单独放着,谁也不准动。待到收拾整齐,她打开了贺兰香之前送她的胭脂, 指尖沾上一点化开, 轻点在唇上抿了两下, 顿时面庞生香,明艳动人。谢姝往镜中多看了两眼, 显然很满意今日的妆容,临走不忘带上那盒宝贵的榛子酥,心里憧憬着贺兰香看见她的反应。半个时辰后, 聚贤坊谢氏祖宅,艳阳高照, 风过无声。谢姝立在垂花门下,耳旁是虫鸣聒噪。她听完了门房的话,眉头皱得能夹死过路飞虫,分外诧异道:“什么?嫂嫂不在家?她去哪了?”门房陪着小心道:“姑娘来得不巧,夫人今日一早便去拜访李家二姑娘了,您若早下拜帖,夫人定是哪也不去,单在家中等您的。”谢姝一听更加来气,飞起眼刀,“我来见我自己的嫂嫂还要下拜帖么?不够麻烦的。”门房连忙称是,赶紧迎这姑奶奶入花厅奉茶伺候,又要差人去告知贺兰香消息。谢姝瞧着便觉得繁琐费心,摆了下手道:“算了罢,我也不是非要今天,这盒榛子酥你收下,别忘了等她回来给她,她又不在,我留这也是无趣,还不如家去。”她经大帮丫鬟婆子簇拥,浩荡入府又浩荡出府,前后不过两炷香的工夫。等上了马车,谢姝才算暴露本性,嫌弃今日太阳大晒化了她脸上的胭脂,又埋怨贺兰香言行不一,都与她娘说好不再与李氏往来的,现在又巴巴凑上前去,也不怕再遭陷害,真不知道是被李噙露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待抱怨完,马车也走在回家路上了。谢姝掀起帘子,瞧着外面喧闹的街景,觉得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能就这么回去,思忖一二,对赶马的小厮道:“去崔家。”炎热的天,房间门窗紧闭,围成铁桶一般,闷热至极。卢宝月卧在榻上,背靠金丝字纹软枕,身着秋日里才穿的素绒绣花薄袄,身上盖着枣红底织金福字锦被,头上还缠着绣花鸟纹抹额,一身严实无缝。谢姝坐在榻旁,单是看着,便要出一身的热汗,惊诧道:“穿这么多,卢姐姐你就不嫌热么?”卢宝月憔悴着一张脸,笑道:“你懂什么,月子里受寒,是要落一辈子病根的,难受就难受点了,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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