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贺兰香沐浴过后,在寝衣外另外裹了件灰兔长绒薄毯,乌发半湿半干,挽了个松垮的髻,斜斜垂在后脑,因浑身热气未消,气血便显得格外好,粉腮雪项,唇瓣嫣红,一派风流袅娜之态。她手持一叠布帕,正在专心擦刀,刃上寒光照在芙蓉粉面,娇媚里平添杀气,更加艳绝人寰,不像怀胎五月的柔弱妇人,倒像在夜晚勾人吃心的艳鬼。听到门开声,她抬眼望去,正见谢折从外间走来,隔绝内外的毡帘被掀开,黑沉的眼瞳与她软黏的视线对上。贺兰香笑了下,明眸皓齿,轻柔柔地道:“过来。”像撒娇又像命令,还像唤狗。谢折过去,身上裹挟外面的寒气,乌压压引人发毛。伸手,想将刀拿起。贺兰香饶起兴致,手提前按在刀上,瞧着谢折道:“要刀,还是要我?”谢折抓住她的手,挪开,拿起了刀。贺兰香别开脸,“哼,没意思,若是晖郎在这,肯定便是要我了。”谢折眼底一沉,将刀入鞘扔在案上,拉起贺兰香拦腰抱住,大步走向床榻。细辛见状,忙带领丫鬟出去,将门关个结实。“从此以后,不准再叫谢晖的名字,故意气我也不行。”谢折腰上不敢使力,便照着贺兰香雪润馨香的膝头狠咬两口,牙印清晰可见。求仁得仁,贺兰香疼呼出声,扬长手照着谢折的腰腹便打了一巴掌。巴掌声清晰响亮,谢折腰上肌肉赫然收紧,连带额头上的青筋也跟着猛地紧了一下,微微的疼,出奇的痒,不轻不重的力度,像被猫儿挠了一爪子。有点爽。他眼底晦暗,翻着丝丝滚烫猩红,握在膝上的手掌收紧力度,腰窝深陷。灯影摇曳,兴致正浓。贺兰香抓在被褥的手上越来越紧,一声声哼叫自朱唇发出,自没工夫再去骂谢折,她看着视野里那张状若花瓣,微张粗喘的薄唇,越看越是心中犯痒,不由哭道:“你腰往下弯些,我想亲你。”谢折尝试弯腰满足她,发现根本不行。肚子越来越大,小山似的隔在二人之间,他根本不敢倾身压过去。
可贺兰香哭个不听,闹着非要亲他,撒娇不停,百般讨好,素日难见此刻百里有一的媚态。谢折做不到视而不见,如此尝试无果,他便将她抱了起来,改为她坐在他身上,这样即便仍有孕肚阻隔,不耽误肌肤之贴。贺兰香的手搂住谢折的脖子,主動送上香舙,糾纏著那條粗糲長舙,混合二人的囗渁,肆意纏綿親吻。谢折回吻着她,双臂缠在她身上,怀抱密不透风,刚出浴的美人宛若热腾腾泛着香气的酥酪,轻易便能被他揉碎在怀里,融入他的骨血。贺兰香很是受用,称得上是极为主动的时刻。谢折也很满意,事实上自从怀孕以后,他二人似乎便常用这个招式,上下都能照顾到,不至于一方落空。当然,在他眼里,更重要的,是谢晖没和她用过这招。谢折想到那个名字便想杀人,一时忘我,猛地塌了下腰,瞬间床榻咯吱作響,險些坍塌。贺兰香鼻音嘤咛一声,双手推在谢折胸膛,并非欲擒故纵,而是切切实实的抗拒。谢折松开她,低喘着问:“怎么了?”“孩……孩子……”贺兰香皱紧眉头,一副痛苦神情,“孩子动的好生厉害。”谢折将掌心贴在她的肚子上,果然感觉到胎动明显,立刻停下扶她躺好,扬声吩咐:“叫医官!”少顷,医官赶到,把过脉后松口气道:“无妨,只是月份渐大,胎动频繁而已,眼下胎像稳固,胎儿康健,夫人不必太过担忧。”贺兰香一颗心放回肚子里,连忙道谢。谢折站在榻前,沁在额头的汗亦消下许多。医官还过礼,虽进门之后便从未抬头,但他谢大将军衣衫不整的样子和房中弥散的气味足以说明一切,遂三思过后,欲言又止地道:“只是,在阴阳调和之事上,还是……节制些为妙,以免误伤胎儿。”贺兰香与谢折四目相对,房中气氛些许微妙。医官走后,谢折重新上榻,说的却是:“我以后不碰你了。”贺兰香靠了过去,柔软的手搭在他肩头,哭过的嗓音微微沙哑,透着妖娆娆的媚气,“那我若是想要呢?”谢折:“憋着。”贺兰香哼了声,靠的更紧了,嗔着:“好生无情。”谢折大掌覆上贺兰香的肚子,话里冷冰冰透着些许嫌弃,“对你有情,对这家伙便无情了。”贺兰香恼了,剜了他眼道:“什么这家伙那家伙,这是个人,有名有姓的人——”说到这,她才想起来,这孩子都长到五个月了,她和谢折似乎从未想过起名之事。话都到这了,她干脆道:“虽说等生出来,你一个当大伯的也不见得能在名字上做主,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你打算给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谢折感受到里面有力的胎动,不自觉地道:“好活泼的性子,不如便叫谢活吧。”贺兰香:“……”她真是头脑发了昏才会让一个只知打杀的武夫起名。贺兰香无言相对,干脆翻了个身阖眼睡觉,后背紧靠在谢折胸膛。谢折的手落在她肚子上,抚摸着,过了许久,低声道:“我不是很会起名。”贺兰香嗯了声,没说话,显然真的乏了。谢折便也不再说话,怀抱紧了些,手静静贴在她的肚子上。贺兰香遍体温暖,能时刻感受到身后那道强健的心跳,莫名的安全感充斥在周身,好像只要有这个人在,外面的豺狼虎豹便都不敢来害她了。甚至半梦半醒中,她有一瞬的恍惚,感觉,若没有那么多风风雨雨,她和谢折就这么过下去,生个孩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也没有哪里不好。仅稍稍动了下念头,当夜,贺兰香就梦到了谢晖。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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