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美如同小仙童一般,招来赞叹无数。一众人正说笑,便有婆子自外跑来通传:“大将军回来了,正往此处走来。”众多笑脸僵住,场面顿时鸦雀无声。贺兰香反应及时,低头对谢光笑道:“你大伯果然还是疼你,记挂着今日是你生辰,特地从军中回来为你庆生,等会儿见了面,嘴定要甜些,知道吗。”“母亲放心,儿子知道。”谢光乖巧道。贺兰香摸了摸儿子的头,同时耳边熟悉的脚步声逼近。再抬眼,便对上谢折那双漆黑幽深的瞳。一个时辰后,贺兰香将所有宾客迎完,命细辛看好谢光,趁无人注意,独自前往了后罩房。里面,谢折已等候多时。 太阳光在开关门的片瞬里漏入房中又消散, 留下淡淡光影氤氲于昏暗中,萦绕在谢折周身。谢折抬眸定定看着贺兰香,面无波澜, 眼神却在一寸寸雕琢她的身体,纵然一站一坐, 相隔一丈,中间的空气却好似有了温度, 发出滋滋不安分的响。“你来干什么,”贺兰香冷眼对他, 怒声道, “有这么多人, 生怕旁的看不出端倪吗。”谢折启唇, 语气里是一派的理所应当,眼神依旧放肆,“大伯来为自己的侄儿庆贺生辰有何不可。再说, 我送给他的斗鱼,他不是很喜欢吗。”贺兰香想起那尾小鱼,更想起谢光那日流露出的活泼样子, 不由得便冷静了下来, 话锋一转对谢折说:“本来我还在想何时与你开口才好, 罢了,择日不如撞日。”谢折眉梢微挑, 好奇她想要说什么。“谢折,你我断了吧。”谢折瞬间起身大步走到贺兰香面前,一双黑眸死死看着她, 一字一顿道:“我听不懂你是什么意思。”贺兰香并不闪躲,抬眼对视过去道:“就当是为了孩子。”
谢折:“你我二人之事, 与他何干?”贺兰香语气逐渐强硬,郑重道:“光儿会长大,会越来越懂事,外面的风言风语他可以装作不知道,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你我还有一日的交集,他就早晚能发现,届时你让他如何自处?是要接受自己的母亲与大伯有染,还是接受自己是母亲和大伯的珠胎暗结?”谢折双睫在短瞬中颤动一下,气息陡然发急,这是他动怒的征兆。可他就只是微微点着头,看着贺兰香的脸说:“贺兰香,你还真是变了。”“过去那般利己之人,如今为了你的儿子,什么都能筹谋,什么都敢提。”贺兰香无动于衷,就这么看着谢折从嘴里说出每一个字,神情未有一丝松动。“珠胎暗结?”谢折罕见用了自嘲的语气,低头逼近她,唇瓣贴着她的耳畔,“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费劲办法才与我苟合得子?珠胎暗结,你何时有了如此重的廉耻心了?就因为有了孩子当了娘了吗?”谢折嗓音低沉下去,“我还真是好奇,你到底能为这小子做到什么地步。”贺兰香听出他话中狠意,倏然便精神过来,怒瞪喝问:“你什么意思,你想对他做什么?谢折我警告你,光儿他可是你亲生的!”谢折欣赏着贺兰香怒不可遏的样子,正欲抬手将她鬓边发丝别到耳后,便感到一丝异样,抬眸扫向房门,同时大步走去。门外的人听到脚步声,仓皇跑开。待等门开,便已空无一人。谢折低头去看,只发现一串小小的脚印。“世子!世子!”细辛到处张望寻找,抓住个丫鬟便问:“见到世子了吗?”对方摇头,她则一脸失望地继续张望,内心懊悔自己就不该与谢夫人寒暄那两句,这一转脸世子就不见了。细辛在外面找了一圈不见人,最后打算到自家主子的卧房去看看,万一是小孩子累了回去歇息了呢。如此想法过去,细辛便朝廊庑走去,未料刚迈上步子,迎面便见站在廊下的小谢光。谢光站在金丝鸟笼下,里面的相思鸟鸣啼不休,连经过的风都变得聒噪无比。他脸色发白,神情怔愣,浑浑噩噩的模样,仿佛丢了魂。细辛快步走过去,一颗心总算放回肚子里,叹气道:“小祖宗啊,您让奴婢好找,怎么一声不吭便回来了,回来也该与人说一声啊,您一个人奴婢怎么放心。”谢光面无表情,开口却凌厉许多,“这是我自己的家,我有何处不能前去。”细辛被堵得哑口无言,感觉这孩子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正狐疑,她留意到谢光的脸色,顿时惊诧道:“世子的脸怎么白成这样了,可是身体不适?”谢光未言,抬腿迈出步伐,径直走下廊庑。看着他这副样子,细辛越发觉得蹊跷。正要紧跟其后,转身时刻,眼角余光便落下鸟笼下的玛瑙浴缸上。那斗鱼活泼好动,凡有人经过必要摆尾,今日却是安静至极。细辛不由得上前,只往浴缸中扫了一眼,便低呼出声,满面惊愕。只见原本清澈的水被血红填满,原本活泼的斗鱼飘在水面,已成一具尸体。地上,蜿蜒一片水渍,直通到廊庑外。“什么声音,是谁家成亲了吗。”静室乌窗,流光馆内无色无光,披头散发的女子自昏睡中醒来,听着耳边隐约出现的锣鼓声音,浑浑噩噩地问。门外婆子回答:“回姑娘,是护国公世子生辰,二公子特地命小厮排练鼓乐,好登门去给世子解闷玩儿。”王朝云冷嗤一声,语气里俱是怨愤与不甘,“亲生的到底是不一样,一个小兔崽子的生辰值得如此大张旗鼓,可我呢……他们有多久不曾为我贺过一次生辰。”门外婆子缄默不言。“进来,为我更衣,大喜之日,我要出去走走。”“姑娘还是不要为难老奴了,没有大公子二公子的意思,没有人能为你开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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