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个县便是庐阳和河水县。庐阳今年很多百姓种植了比较耐旱的红薯、玉米,而且建了一些小型的蓄水池,情况还好。河水县就比较糟糕了。因为蓄水池建得比较晚,大多没装多少水。而清扬湖的水面因为干旱,下降了三尺多,文玉龙组织百姓将闸口又往下挖了一些,仍旧没多少水流出来。陈云州得知此事后,先写信让文玉龙组织人手赶制了几个巨型水车,直径有五六丈那么长。随后陈云州又让乔昆他们赶制了一批直径一尺长的球轴承,交犹柯九带去,安装在水车上,再将水车放置在通河与清扬湖的交界处,将水位降低的洪河水强制引入清扬湖。然后又在清扬湖的各个闸口安置了一架巨型水车。水位太低没法放水的时候就用水车将湖中的水抬高,再注入到沟渠中。沟渠沿岸都派了人盯着,每一处放几个时辰,轮流来,以保证大部分村落都能得到水,以缓解旱情。这些措施虽不能一劳永逸,但也缓解了河水县的旱情,不至于让百姓颗粒无收。大涝之后必有大旱,今年受灾最严重的还是桥州,五月降水量就很小,六月初下了一场雨后便再也没有下过雨。庆川这边的水稻都开始抽穗了,桥州的水稻却还没到人的膝盖处,而且叶子发黄,只有中间有一点点绿色。而且随着干旱的加剧,大片大片的土地裂开一条条大大的口子,满目疮痍。去年才受了水灾,还没缓过劲儿的桥州百姓又面临着旱灾,很多人已经意识到了,今年肯定没收成,再留在家乡等待他们的可能就是饿死的结局。于是那些已经卖光了所有财产,甚至连儿女都卖了,穷得实在不能再穷的百姓只能背井离乡,去寻找生机。
面对这个情况,桥州知府头发都急白了,赶紧上书朝廷,禀明此事。可桥州去京城,再快,估计也得一两个月,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朝廷去年就没拨多少赈灾粮,今年恐怕只会比去年少。桥州知府思来想去,还是得自救。就在这时,他听到下面人来报,不少百姓又涌入了河水县。桥州知府纳闷了,询问通判翟鹏名:“翟大人,去年咱们桥州是不是有不少百姓去了河水县?”翟鹏名点头:“大概走了七万多人。”桥州总共也只有一百多万人,这一下子走七万多可不少。“河水县没受灾吗?我记得跟河水县相邻的平议县旱情也很严重。”桥州知府问道。翟鹏名说:“也没下雨,但据平议县县令报上来的情况看,河水县那边的稻田绿油油的,受影响应该没咱们这么严重。”“下官有个亲戚在庆川,两个月前曾听那亲戚说过,新上任的庆川知府很年轻,搞了很多事,又是修路又是搞什么水利工程的。当时下官也没细问。”他没明说,但桥州知府已经明白了,庆川的状况应是比他们好许多。其实从去年走了七万多人灾后没回来也证明了这点。故土难离,桥州与河水县又不远,百姓逃难至庆川境内,若是日子不好过,必定会重返故里。这些人没回来,说明他们在庆川过得比在桥州好。河水县能收容安置这么多流民,还没出任何乱子,可不简单。桥州知府当即道:“我修书一封去庆川讨教……不,让人备车,我要亲自去一趟庆川府,就从河水县走。”作者有话要说 047 我又不是他们爹桥州知府吴炎站在洪河边,眼底尽是不可思议。洪河以东,大片的土地上,禾苗枯萎,大地开裂,放眼望去一片疮痍。而洪河以西,绿草萋萋,稻谷抽穗,沉甸甸的,压得稻杆都弯了腰。两地只隔了一条通河,相聚不过数百丈罢了,差异却如此之大,如何能不让人震撼。吴炎穿过洪河,来到河水县的田边观察。稻田中并没有水,但泥土湿润,状况显然要比他们桥州好上许多。他带着人再往前走,走了约莫四五里地,前面忽然传来了欢呼声。“来了,来了。”“总算是轮到咱们槐花村了。”……吴炎抬头望去,只见很多赤胳膊赤脚的村民围在一起,浑身都是汗和泥,却笑得异常灿烂。人群最前面,还有几个衙役打扮的年轻人在维持秩序。吴炎走过去,立即明白这些人为何那么兴奋了。只见清亮的水奔腾而来,顺着沟渠往下,流淌进下方的水田中。衙役守在放水口。头发花白的村长带着几个青壮年大声吆喝:“润润田就可以了啊,大家都不许截留水,把每块田的缺口都打开了,让水顺着流下去。若是发现有人私自留水,全家逐出村子!”这惩罚可不为不严厉。吴炎很是震惊,又有些疑惑,他背着手上前询问守着闸口的几个衙役:“你们这水是从哪儿来的?为何不能在田中蓄水啊?”水稻在生长期对水的需求量很大,缺水会严重影响水稻的收成。拿着棍子的衙役回头打量了吴炎一眼,笑道:“你是外乡来的吧?”吴炎笑着点头:“小哥好眼力,我从桥州而来,前去庆川,路过此处,听闻喧哗,特来一看。”衙役单手拄在棍子上,边扇风边说:“这水是从清扬湖中放过来的,现在干旱,大半个月都没下雨了,水不够,所以县衙下了命令,轮流放水,每个村子只放一个时辰的水。若是有谁家的田截流了,再远一些的田就没水了。”“若是哪个村子发生这种事,官府下次将停止对他们村子的供水。”吴炎恍然,原来是因为水不够,为了公平,保证每块田都能接到一些水,所以官府下了这个命令。他笑着说:“你们河水县还真是有办法。我从桥州过来,见桥州那边的土地都干裂了,你们这边的水稻看起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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