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土重来,就让守军控制住兴远,不会再让仪州的事重现。”郑深听明白了,陈云州是打算架空兴远知府,只要执掌了兵权,一个兴远知府掀不起什么风浪。依他们庆川军如今在这几州的名声和势力,想办到是件很容易的事。只是这样的事迟早会传入京中,朝廷恐怕得给大人穿小鞋了,弄不好一顶谋逆的帽子就要扣下来。哎,这么下去,只怕很多事由不得他们了。这事回头跟陶建华商量商量,早做打算。“这样也可,将林将军留在兴远,哪个知府来都越不过他。”郑深提议。陈云州点头:“回头给林叔造个身份,上书朝廷给他请功,并禀明兴远的情况,仪州咱们就别掺和了,装作与咱们无关,免得朝廷那边有意见。”两人商议好,陈云州当天就写了一封奏折,派人加急送往了京城,邀功,诉苦一样不落。不管朝廷认不认,给不给赏赐,该嚎的时候还是要嚎,不哭穷,不卖惨,谁会把你当回事?葛淮安的嘴巴很硬,审了半天,受了刑,浑身都是伤,他仍旧什么都不肯开口。陈云州去牢房中看过他一次,但这人就跟锯嘴葫芦一样,什么都不愿意说。陈云州也不介意,吩咐狱卒他们曾经是怎么“招待”庆川军俘虏的,现在就一一还给葛淮安就是,只要不把人打死即可。随后,他写了一封信去给葛镇江。葛镇江看完这封信暴跳如雷:“这个陈云州,可真贪,十万两,他怎么不去抢?”十万两不行,庆川方面提议,可用桥州换葛淮安。这两个条件都太离谱了,葛镇江是不愿的。但他又不能完全不管葛淮安。葛淮安是他的得力手下,也是他的亲堂弟,他不管,下面的人会怎么看他?以后还会像现在这样服他吗?尤其是葛家军中元老,几乎都是盐贩子出身,混江湖的就讲个义字。就在葛镇江愁眉苦脸的时候,一个将领给他出了个主意:“大将军,现在咱们奈何不得庆川,不若将这封信送去京城,让朝廷来收拾他。”
葛镇江诧异,看向袁桦:“军师,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袁桦轻轻摇着扇子:“冯参将这主意我看可以一试。”冯参将见素来足智多谋的袁桦都同意了,笑着说:“大将军,现在陈云州拿下了三州,朝廷可不会容他。咱们再安排一些人去京城放出风声,就夸他手里有多少兵,占了多大的地盘,多么多么厉害。”葛镇江懂了,这是反间计。他指着冯参将:“没想到你脑子这么好使,那就这么办。”京城, 早朝上,一片肃穆。头发斑白,脸上的肉松松垮垮长满了老人斑的嘉衡帝端坐于龙椅之上, 冕冠轻垂, 一句话都没说,却压得底下的群臣喘不过气来。原因无他,楚家军伐龚鑫失败了, 还丢了两城。消息传回京中,皇帝震怒, 底下的群臣一个个噤若寒蝉。兵部尚书急火攻心, 病倒了, 连夜请了御医去府上,听说现在还没醒过来。兵部侍郎胡潜只恨自己年纪不够大,身体不够差。他心里叫苦不迭,瞥了一眼斜前方的户部尚书,硬着头皮说:“皇上, 楚家军粮草供应已断两月,如今军中将士一日只能食一顿,兵器更是半年未曾更换, 磨损严重, 有些切瓜都难。”这可不能怪他们的将士不拼命啊,实在是吃不饱, 武器也坏了不少, 拿什么去打?户部尚书富国祥狠狠瞪了胡潜一眼, 跪下道:“皇上, 户部去年严重超支,如今已是入不敷出。整个户部上下已两月未发薪俸, 户部上下不少官吏家中已揭不开锅,只能靠典当度日。能用的银钱,户部皆已拨去了工部。”这可不是他们户部贪昧了,实在是没钱了,兵器折损没有更换这事更怪不了他,要找就找工部去吧。工部尚书晋峰见球踢到了自己面前,连忙老泪纵横地诉苦:“皇上,工部去年总共获得户部拨款两百四十万两银子,其中三十万用于建造皇陵,筑造司、盐铁司、花纲司、水利司等共用款项六十万两。余下的一百四十万两银子全用在了军器司。”“共计打造大刀三万把,弓六千,箭二十万支,长矛八千,各类战车、马车一千四百辆……去年十二月直今打造的一万二千把大刀,弓三千,箭八万皆已奉命送抢塞州。自三月起,户部已不曾拨过银钱,如今工部各坊的铁、桑木、拓木、牛筋等皆已告罄。”这可不是他们工部不干活,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材料只有那么多,户部迟迟不拨款,他们也没办法。嘉衡帝见这些臣子一个个推诿,暴怒:“这么说,倒是朕的错了!”底下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随着战事失利,皇上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傻子才会在这时候当出头鸟呢。见无人说话,嘉衡帝恼怒到了极点,开始点名:“富国祥,你说此事如何解决?胡潜,晋峰,不若你二人去江南替了楚弢?”这哪是要让他们去替楚弢啊,这是暗示他们再不想办法解决,就送他们去江南送死。三人瑟瑟发抖。富国祥连忙表示:“皇上,如今已是五月,很快就会进入秋季,粮食丰收,届时亏空就会补充……至于现在,微臣提议,不若向京中官员、勋贵、富商借钱,筹备军费,待得战事平定,国泰民安,户部再偿还这笔钱。户部可打借条,约定偿还的时间和利息。”至于到时候户部还有没有钱,能不能还得起,那就不关他的事了,反正现在先将锅甩出去。晋峰也连忙说道:“皇上,听闻东驼岭发现了一处新的铁矿,工部会再召集一批役卒前去开采,尽快为楚家军提供武器。”胡潜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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