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要提防一点,即便是打退了朝廷的大军,大将军不担心驱了猛虎,引来豺狼,最后为陈云州做嫁衣裳吗?”葛镇江听完后深思起来,看了看契书,又落到舆图上,许久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那依军师看,咱们应该同意将桥州让给陈云州?”袁桦叹了口气:“大将军,如今在南方,我们葛家军没办法快速扩张实力,若能打退朝廷的大军北上,方可杀出一条血路。但这是一场豪赌,成不成,我心里也很没底。”葛镇江懂了他的意思。南方大部分区域都被陈云州和龚鑫给瓜分了,他们葛家军势力最弱,只能在夹缝中生存,以后的处境恐怕也会越来越艰难。而北方就不一样了。北方有高昌人作乱,兵力多囤积在西北和京城,其他城池于他来说如入无人之境,只要这次能打败朝廷的八万大军,他就能够东山再起。这确实是一场豪赌。葛镇江还有些不甘心:“这样,岂不是要连吴州都得失去?”袁桦说:“只要禄州安稳,吴州大将军可保留,也可让与陈云州或是龚鑫。他们二人谁给的利益更高就让给谁。到时候龚鑫和陈云州的地盘相接,一山不容二虎,他们俩迟早会打起来,到时候大将军可坐山观虎斗矣。”“妙啊。”葛镇江赞许地看着袁桦,“军师你这脑子真是太好使了,有军师在,何愁我葛家军不兴。”葛镇江到底还是一方枭雄,野心勃勃,怎么甘于屈居人下,所以他决定赌一把。袁桦看着葛镇江欣喜的脸,嘴角也扬起一抹极浅的弧度。他端起茶杯,遮住了眼底的笑意。六月二十二,陈云州收到了葛镇江送回来的契书,随契书一道送回来的还有一封葛镇江的亲笔信。葛镇江在信中半点怨恨的意思都没有,极尽热情,说什么大家要同心协力,共抗朝廷,过去都是误会,大家都忘了,以后他们就是亲兄弟了。陈云州粗略扫了一遍这没有实际内容的信,直接递给了林钦怀。林钦怀接过信,非常诧异:“他还真同意了?”说真的,林钦怀一直以为这事成不了。毕竟到最后,葛镇江还是会失去一州,这笔买卖,怎么看怎么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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