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庆川军并不算很少,奈何庆川军不讲武德,杀进大营就直奔仓库而去,不追求杀敌数量,只求能摧毁仓库,为此还祭出了火、药这等杀器。留守的西北军比较分散,加上大营四周又无险可守,很快庆川军就冲到了仓库,直接安放火、药点火,炸了仓库。毁了仓库之后,他们也不恋战,立即撤退跑路。所以贾长明回去后扑了个空,面对乱糟糟,还冒着黑烟的仓库,他差点气得喷血:“好个狡猾的林钦怀,老子与你不共戴天!”阿嚏!回仁州的官道上,林钦怀忽然打了好几个喷嚏。一旁的亲卫见了,担忧地问:“将军,您没事吧?”林钦怀揉了揉鼻子,笑道:“没事,可能是少主在念叨我吧。”亲卫笑道:“少主要知道咱们烧了西北军的仓库,定然很高兴。不过将军,现在西北军没了粮草,又在攻城中死伤惨重,咱们真的不乘胜追击吗?”林钦怀摆手:“记住了,穷寇莫追。让他们跟葛家军死磕吧,不关咱们的事了,走,回仁州了。离开这么久,少主定然很担心我们。”作为这一战的幕后推手,林钦怀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深藏功与名,直接带兵退回了仁州。处, 止也!七月底,处暑到,最难熬的酷夏已经到了末尾, 暑气消退, 田间沉甸甸的稻谷开始由青转黄,秋收即将来临。陈云州漫步在金色的稻浪中,脚下是散发着芬芳的泥土, 偶尔有两三朵白色的鱼腥草小花从绿草中偷偷探出一个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多彩的世界。
陈云州体会到了一种静谧宁静的气息, 仿佛心灵也在此刻受到了洗涤。他在看风景, 殊不知自己也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不远处, 戴着草帽在田间劳作的百姓不时偷偷往这边看,三三两两议论纷纷。“看见了吗?听说那位就是咱们仁州最大的官,连里正都要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真的假的?他看起来好年轻,就跟你家二娃差不多大,而且长得这么白净, 哪里像个官老爷,恐怕是哪位老爷家的公子吧。”“不是,我当时也在, 亲耳听到里正和衙役都叫他大人。对了, 他的马车和衙役都还停在村口呢。”大家听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更好奇了:“那这位大人跑到这田里来做什么?他没带里正, 怎么带了老杨啊?”“那就不知道了。”其他人也想不明白, 毕竟种地可不是什么轻松体面的活儿, 别说府衙的大人了, 连县太爷都不会来。他们这些老农基本上一辈子都没见过县太爷,有些甚至都不知道衙门开在哪儿。“我看这位大人很和气, 一点架子都没有。该不会是看上老杨了吧?那老杨家可是要翻身了。”听到这话,众人羡慕嫉妒之情油然而生。要是能入了这位大人物的眼,鱼跃龙门,以后就发达了。殊不知他们议论的焦点,老杨却佝偻着背,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心里忐忑极了。今里正的儿子就带着两个衙役到他家,把他叫到了村口。然后这位大人说要去他田里看看,还拒绝了里正同行的请求。他家的田收成是比别人家的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而且他家人也多,半大小子特别能吃,多的这点收成根本不够。这位大人该不会是想让他家多缴粮吧?哎,根据他们过往的经验,被官府找上肯定没好事,不是让去服役就是要钱。也不知这次要花多少钱才能消灾。他家老二还没娶媳妇,下头两个小子,一个闺女也要吃饭,要太多,他们家今年可是要饿肚子了。想到这里,老杨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几分愁苦之色。就在他想得出神之时,前方的陈云州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笑看他,询问道:“老丈,这就是你家的田了吧?”老杨连忙停下脚步,怔了怔,紧张地点头:“对,是,是……”看着他这副局促不安到极点的模样,陈云州只得将声音又放缓了一些说道:“老丈不必紧张。我无意间听说你家是种田能手,每年的收成都比别家的好很多,所以过来看看。”说到这里,陈云州掐了一根稻穗,又从旁边田里摘了一根,拿在手里对比了一番:“你家的稻穗比旁边这家的要长一点点,产量确实也要高一些。”来了,来了,老杨心里发苦,嘴上不得不应道:“回大人,小人的田挨着河边,运气好,这几年没发过大洪水,所以田里的庄稼长得更好一些。”陈云州抬头看了不远处涓涓流淌的小河,轻轻摇头:“应该不只是这个原因。旁边的田也挨着河边,稻穗却比你家要的短一些。”其实短得不是特别明显,用肉眼看,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掐下来拿到手里一对比,这种差距才比较客观。陈云州粗略估计了一下,一株稻谷,老杨家的大概会比旁边这家高一二成的产量。听起来似乎不算太多,一亩地也就多个三四十斤收成。可要是一百亩,一万亩,一百万亩呢?这差距就大了。要知道庆川现在可是掌握了七个州,好几十个县。若是能找到原因,将他麾下的地区水稻产量全部提高个一两成,增加的粮食足以养活十数万大军。这也是陈云州无意中听说了传闻亲自跑一趟的原因。如果只是某一年产量比较高,那不能说明什么,但好几年都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老杨也想不出来,挠了挠头:“小的,小的也不清楚。”陈云州思量片刻后问道:“你家粮食产量是从哪一年开始比别人家的多?”“五年前吧。”老杨说了个大概的时间。陈云州又问:“那一年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的吗?”老杨想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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