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陈云州大步过来。林钦怀连忙拱手笑道:“少主,您怎么来了?”陈云州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只是比一个月前瘦了些、黑了些,左脸颊上多了一条不怎么明显的疤痕,脖子上有些红疙瘩外没有其他明显的外伤后,松了口气,笑道:“听说林叔回了军营,我过来看看。”“里面说吧。”林钦怀退后侧身,邀请陈云州进屋。两人进了厅堂,林钦怀主动向陈云州说起战况:“……现在西北军的粮草已经被我们烧了,如今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要么是退回北方,要么是跟禄州死磕。至于葛家军那边,虽然守住了城,但遭受了禁军和西北军的猛攻,伤亡不轻,短期内应该没办法再继续往外扩张了。”陈云州听后大喜:“真是太好了,这是最好的情况。”无论是西北军还是葛家军,哪一方壮大,对他们庆川军都意味着威胁。现如今这种状况,除非是朝廷再从别的地方抽调兵力,否则他们庆川今年应该都不会有战事了。这对陈云州而言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禄州这情况至少能给他争取一年半载的时间。林钦怀也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带兵撤了,只在山平县留了五千人驻守。一是提防西北军的参军攻打山平县,二来也方便了解禄州的情况。现在他们不管是打,还是撤,对我们而言,都没关系。”他之所以提前撤退还有个原因。这次葛家军和西北军损失都非常惨重,保不齐这双方会联合起来针对他们。这时候只有彻底地退回来,他们双方才没有联合的可能。陈云州赞道:“辛苦林叔了。对了,这次伤亡情况怎么样?”提起这个,林钦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包括上次伏击郑冀,庆川军总共阵亡了八百六十二人,伤残一百六十七人,轻伤一千二百人。”这个数字对比他们做的事,不算高。可死残加起来一千余人,涉及的是一千多个家庭。陈云州想到即将秋收,马上会有一大笔的田赋进账,而且商税和盐税的额外收入,并不那么缺钱了,应该适度提高抚恤标准。但一次性给钱,陈云州又有些担心其家里人将钱一下子花光了,或者被亲戚吃了绝户,导致这些抚恤并不能落到他们手里。
所以他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林叔,这次去禄州打仗的将士,每人奖励一个月的薪俸。此外,残疾者看能不能给他们安排一些轻省点的活,这个我晚些时候跟严焕谈。咱们先说阵亡者家属,除了现在规定的一次性抚恤外,官府给给阵亡将士的家属发放烈属的牌子,每年过年,官府会给其父母、妻子、儿女各发十斤的大米,作为补贴。按人头认领,为期十年,若父母年事已高,行动不便,可由其其他子女或是里正这类的代领。”十斤大米不算多,但也足够他们每个人过一个吃饱的年。如果父母俱在,儿女又多,一家人能领小百斤大米,十年下来就是小一千斤,在现有的抚恤基础上多了近五成的抚恤金。这样的低保,也能让将士在冲锋陷阵的时候更放心一些。若是以后能够建立起工业,陈云州会让下令优先雇佣烈属、伤残军人,进一步保障他们的利益。没了后顾之忧,这些将士才会在战场上拼命。但这种持续性的政策林钦怀是第一次听说。他诧异地看着陈云州:“这……这行吗?”陈云州笑道:“怎么不行?若是担心各层官员执行不力,回头每年再安排人员不定期暗访一些烈属,也可规避大部分的弊端。”林钦怀点头:“还是少主办法多。我看这主意行,咱们男儿打仗,最怕的就是自己死了,家里的老人小孩没有依靠。”虽然这抚恤不算很多,可多少有些盼头和指望。聊完了这次禄州的战况,陈云州说道:“林叔,如今仁州危机已解除,短期内应该没什么战事了。过几天我得回庆川去了。”林钦怀想到陈云州已经出来两个多月了,没有挽留:“好,少主提前派人通知我,我给少主践行。”陈云州笑着摆手:“不急,我还有点事没做,可能过几天也走不了。”陈云州惦记的事就是杨家的稻谷。第二天,他派人请了严焕,跟他说明了情况:“我怀疑杨家的稻种比较优质,产量会比目前咱们仁州大部分的稻种产量高一些。所以我派了衙役盯着,过几天收割之后,将稻谷全运回府衙晒干做种,明年州府用公田做试验田。”严焕虽然以前在仁州是管收粮的,但其实他对水稻的种植并不是特别了解,更不知道什么叫试验田了。怕搞砸了这事,他硬着头皮问陈云州:“陈大人,这何为试验田?当如何处置?”陈云州耐心地跟他解释:“严大人,到时候官府可在民间雇几个种田好手,将公田一分为二,其中一半种植杨家的稻种,另一半种植其他的稻种。两块地,施肥、灌溉、除草、除虫等程序完全保持一致,比如施肥,两块田都要施同样份量同样来源的肥料,尽可能地减少外力的干扰。”“这样等秋天收割时对比,如果两块田的产量有差别,那就是稻种导致的差距。我们可择优选择稻种,进而向民间推广更优良的种子,以提高各地粮食的产量。”这下严焕明白了:“下官懂了,除了种子,两块地其他完全一样。”陈云州笑着点头:“没错,就是这个道理。这就叫试验田。”当然,这是很粗糙的试验,但在目前的条件下,也只能这样了。陈云州记得古代时有人从东南亚带回来过亩产更高的占城稻。等庆川军拿下了西南,他得派人出海去东南亚寻一寻,有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