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问:“大人,七姑奶奶她们有问题吗?”陈云州其实也没证据。但这母女俩出现得太巧了,而且一个十几岁的漂亮小姑娘,昨日才差点被凌辱,今天就开始向他献殷勤,她就没什么心理阴影吗?还有陈氏,这两天总是在跟他忆往昔,与陈家旧人感情甚深,可为何她却对陈家其他人的去向只字不提?林钦怀说,陈府当初有些女眷带着女儿改了嫁,还有些嫁出去的姑娘。这些人都是陈氏的伯娘、婶娘、嫂子、姐妹。尤其是那些小姐妹,跟她一同长大,感情不比陈灭昌这个老早就从军的堂兄更好?此外,陈氏的丈夫,毛通判担心龚鑫攻打余州,将妻女送走,却将长子留下与他一起守城。这说明毛通判很可能对朝廷忠心耿耿,不然也不会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还留长子跟自己一起送死,坚守余州。陈氏一介妇人,不清楚天下局势就算了,他一个朝廷命官也不清楚吗?在朝廷的眼里,他陈云州可是跟龚鑫、葛镇江之流没什么区别,都是乱臣贼子,他的地盘何来安全一说?毛通判就这么放心只派几个奴仆护送就将妻女往“乱军”的地盘上送。不过这些都是猜测。陈云州对柯九说:“有没有问题,以后就知道了。你安排人查查张强他们的踪迹,另外再派一队人马去余州,仔细查查毛通判。”柯九心头一凛,点头表示明白,又问:“那……那要告诉童指挥使吗?”陈云州轻轻摇头:“不用。阿良在我的事上比较冲动,这事暂且不要告诉他。我不在府衙,他会整天呆在军营,不会回来的,跟她们也没什么接触。”“小的明白了。”柯九领了差事出去。陈云州也去了前衙处理事情。另一边,后衙,陈氏母女看着只夹了几口的满桌子菜,脸色很不好。毛雨沁哐当一声将筷子丢在桌子上,撅着嘴,气冲冲地说:“娘,那个童良好讨厌。他姓童,表哥姓陈,跟表哥有哪门子的亲戚嘛,他凭什么管表哥的事?我看他今天就是故意的。”陈氏自然对童良的碍事不满。但同样,她也不满意女儿的表现。“让你矜持点,你眼珠子都快沾到你表哥身上去了。你表哥现在位高权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吗?”毛雨沁有些不服气:“那女儿也不缺爱慕者。是娘您说,表哥长得俊,又有本事,而且现在忠伯死了,张强他们又是坏的,女儿若不抓紧表哥,万一哪天表哥不管咱们了,咱们就要任人欺负,女儿也是为了咱们母女的未来,娘你不帮忙就算了,反倒是怪女儿。”陈氏拉着她的手:“傻姑娘,娘怎么会不帮你。你自己说说,余州城里那些公子哥,有几个比得上你表哥?”
毛雨沁想起昨天那么多的将士都听陈云州的,还有跟她父亲一样年纪的官员,见了陈云州都是毕恭毕敬的,不得不承认陈氏说得是对的。“表哥长得俊又有威严,自是比他们好。”陈氏拍着她的手:“这就对了。娘看你表哥性子比较内敛稳重,不是那等贪花之辈。他喜欢的应该是秀外慧中的姑娘,你以后切不可这样咋咋呼呼的。”毛雨沁虚心请教:“娘,那我要怎么办嘛。表哥今天看起来都不怎么搭理我。”陈氏笑了笑:“这再厉害的男人啊,始终都逃不了温柔乡。记住了,在这里可不是家里,你千万别摆大小姐的架子,不管是对下人,还是对那童良,都要温柔和气,见了你表哥也是。”毛雨沁点头。陈氏满意地看着她:“明日起,你早上起来给你表哥煲一锅滋补汤,临近中午的时候给他送过去,放下,打个招呼就走,哪怕他留你吃饭也要说娘在家里等着你,回来之后就在家里做针线活,给你表哥做件外袍,这样也能展示展示你的绣艺。”“娘打听过了,你表哥还没说亲。只要你持之以恒,他总会看到你的好。”毛雨沁听得两眼冒星星:“女儿都听娘的。”第二天吃过早饭,她就去厨房煲鸡汤,除了烧火,其他事都亲历亲为,还因为不小心被溅起的开水烫了一个泡。好不容易煲好了汤,毛雨沁尝了一口,咸淡合适,汤味鲜美。她高高兴兴地提着食盒去前衙,却被衙役们告知,陈云州今天一大早就跟知府丘大人一起出门前去长原县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也不知道。毛雨沁乘兴而至,败兴而归,灰溜溜地提着食盒回了小院,看着手背上的水泡,沮丧地说:“娘,表哥出远门了,归期不定,我这汤白熬了!”陈氏也很意外,惊讶地看着她:“你听谁说的?昨天你表哥也没说啊。”毛雨沁撇嘴:“全衙门上下都知道了,就咱们母女不知道。我看表哥也没将咱们当回事,你还是快写信给爹爹,让他接咱们回去吧,我想回家。”“知道了。”陈氏敷衍地应了一声。长原县在桥州东北一侧,距桥州城有一百五十里左右。出了桥州,一路的景色就越来越萧条,走到城外十里远后,往往要行一两个时辰才能看到人烟。第二天的情况更糟糕,沿途出现了许多荒地,还有破败无人居住的房屋,说是十室五空也不为过。真是不出门,完全不知道乡下会是这副样子。就连丘梁这个桥州本地人都惊呆了,失神地望着不远处被大雨冲塌了半边墙的破烂房屋,讷讷地说:“我们确实该出来看看。”几十座房屋门前都长满了杂草,墙壁坍塌,这一个小村子的人都消失了。这情况虽然萧条,但论惨烈程度远不及被大水淹过的定州。陈云州背着手,站在车旁,平静地问道:“丘大人可有什么良策?”丘梁知道这是陈云州对他的考验,思量少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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