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来两个小太监将人抬了下去,心里则感慨姜还是老的辣,戈尚书今天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这一关总算是平稳度过了。就是回去以后戈尚书恐怕得在床上躺好几日了。庆川,陈云州先接到了林钦怀的信。看完后大乐,这个胡潜,看着跟郑深一样,是个脾气好的,不料竟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估计这回戈箫要喝一壶了,龙椅上那位必然更震怒。不过林叔想以此吸引更多的官员投奔庆川,只怕是不可能的。庆川距京城还是太远了,出了这种事,朝廷以后肯定会严防死守,即便有大臣对朝廷不满,郁郁不得志,想要投奔庆川,只怕也没机会。不过捞不到人,把水搅得更混,让敌人内部乱了起来还是可以的。陈云州派人请来郑深,将信递给他之后说道:“郑叔,我有个主意,我们庆川如今已拿下九州,几乎占了这天下两成的土地,虽然人口要少一些,但也有一千多万。哪怕庆川九州不是文昌繁盛之地,可出去的官员也不少,朝廷中应该也有两位数以上出自这九州的官员吧。”郑深放下信说:“具体数字未统计不清楚,但几十人肯定是有的。大人,可是想招募这批人?”陈云州笑呵呵地说:“不错,我准备贴出一张告示,凡是出自这九州的官员,只要没犯下过大贪大奸大恶之事的官员,都可投奔庆川。而且无论他们投不投奔庆川,庆川都不会迁怒其族人宗亲,相反,庆川会善待其家族。”这跟朝廷一比,岂不是高下立判?而且这个时代讲究家族宗亲抱团取暖,这些官员自己不在,至亲也入了京,但在老家多少有些亲戚朋友。反正他也不搞连坐威逼这一套,嘴上随便说说就能让皇帝猜忌他们,岂不是美事一桩。“当然,招募多少人我是没抱太大希望的,我主要是为了搅浑这淌水,让皇帝更不信任臣子们,朝臣相互猜忌。”这会进一步削弱朝廷的实力。以后皇帝每用一人,都会怀疑对方会不会叛变。尤其是老家处于陷落地区的朝臣,皇帝和朝廷都会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恐惧感,担心对方会是第二个胡潜。而这批人如果是奸佞小人,很会溜须拍马,讨好上峰的还好,但若是耿直的,以后在朝中的日子必然更难过。恰好,往往干实事,踏踏实实一心为朝廷办事的也是这批人。可他们却会因为皇帝的猜忌、上司的不信任、同僚的排挤,在朝廷中举步维艰。他们的提议,他们的决策,都会遭受各种质疑。长久下去,他们在朝廷的声音只会越来越小,他们也会越来越不受重视,他们对朝廷的不满也会逐渐到达一个顶峰。等他们看到胡潜等人在庆川受到重用,施展才华,焕发出事业的第二春,他们自然而然会心动,那时候才是庆川接收朝廷人才的高峰期。这一招是明晃晃的阳谋,攻心计。
但皇帝、朝廷一定会上当。因为皇朝末年的老迈帝王体力衰竭,寿命不长,烽烟四起,他们的疑心病会越来越严重,其实这是对自己不自信、对王朝不自信的体现。郑深笑看着陈云州:“大人这么一搞,只怕以后嘉衡帝看哪个臣子都觉得对方可能会叛变了。”陈云州大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郑叔,你对京城的情况比较了解,这事就交给你了。咱们也不做别的,就大肆宣扬,庆川愿重金招募有志之士。”郑深笑呵呵地说:“大人,其实有个效果更好,除了大张旗鼓的宣扬这事,你再亲自给朝中诸位大臣写一封招募信。嘉衡帝这人疑心病很重,在不少大臣家中都安排了探子,这事瞒不过他,到时候他会更怀疑这些大臣的。”陈云州哑然失笑,不由得说:“郑叔,我以后再也不敢小瞧老实人了。”郑深一个,胡潜一个,平日里看起来都是那种脾性好,很好相与的,但坏起来也贼带感,焉坏焉坏的,搞人心态很有一套。他一口答应下来:“好,我写。皇帝最信任谁来着?兵部尚书戈箫是吧?那我就给他写!”郑深笑道:“大人事务繁忙,交给我来也行。除了戈箫,虞文渊也安排上吧,还有户部尚书富国祥,大理寺卿……”好家伙,这是要一网打尽啊。他一连念了七八个名字,而且都是朝中两三品的大员,很受嘉衡帝信任的那种。要是嘉衡帝把这些人的官都撤了,那就有好戏看了。即便不撤职,君臣大眼对小眼,天天针锋相对也很有意思。反正是朝廷的乐子,不看白不看,他们左右就写一封信的事,陈云州竖起大拇指:“成,那这事就有劳郑叔了。”郑深明显比他更了解京城这些大臣,由他来写这些信也更有针对性,能够更好地起到挑拨离间的作用。郑深拱手:“大人信任,我定不负众望。”陈云州笑着点头:“我自是信任郑叔,这事就交给郑叔。对了,过几天胡潜他们应该就会到了,我看林叔的意思,他们可能想留在庆川,郑叔安排一下他们的住处吧。”其实也是给郑深提个醒,他以后要跟胡潜长期共事了。郑深低头看了一眼信上的名单,主动请缨:“好,大人,让我去接待他们吧。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安顿他们?”陈云州说:“如果他们想去做地方官,陕州、洛州、仪州的知府都可以给他们挑。如果他们想留在庆川,那就让他们做自己最擅长的。胡潜和黄郎中负责军务,这位岳员外郎以前是户部的人,管账应该是一把好手,交给郑叔你吧,让他替你分担一二,至于……”“好,大人这样安排很好,既照顾了他们个人的意愿,也参考了他们的能力。”郑深赞同。但他心里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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