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西北军节节败退,如今退守宣州,与宣州原本的三万驻军一起抵御高昌人。”贾长明冷笑道:“没用的,他丢了井州、长州,哪怕守住了宣州,皇帝也会秋后算账,更何况宣州很可能守不住,高昌人打到京城,他就是千古罪人,皇帝饶不了他,饶不了他家里人。不过这倒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全家以后能不能活就在此一举了。”贾大公子突然感觉一阵心慌,急忙问道:“爹,您打算怎么做?”贾长明看着儿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你在京城,什么都不要做,这段时间全府上下都闭门不出,余下的事爹来,你放心,我们全家都会没事的。戈箫想算计我,看看到底是谁死。”“爹,您,您当心……”贾大公子担忧地看着他。贾长明却没多言,按住他的肩膀说:“照顾好家里,皇上下旨让我即刻去大营带兵前往宣州,我得走了,不能给人落下把柄。”冬月二十四, 大雪,寒气逼人。宣州城中积雪堆了一尺多深,连城墙上都铺满了皑皑大雪, 放眼望去, 整座城市仿佛都被冰雪覆盖了。宣州位于北地,冬季漫长,今天的雪来得特别早, 九月初就开始,时断时续, 最初只是小雪飘零, 但进入十一月后, 气温持续走低,一个月内下了四场大雪,导致城中的积雪下了融,融了又,地面上始终覆盖着一层冰。这样严寒的天气对宣州城守军而言, 不是一件好事。天气太冷了,做什么都不方便,更要命的是高昌人围城半月, 城中的粮食还有很多, 但燃料却快速消耗,有些捉襟见肘了。这样的天气, 若是没有足够的炭火木柴取暖, 士兵们半夜都会冻醒, 甚至是冻死。城外的高昌人虽然也不好过。但高昌人以前生活的环境更为恶劣, 而且他们逐水草而居,冬天在冰雪覆盖的草原搭帐篷就能生活, 因此高昌人对严寒天气的忍耐力和适应能力远胜于大燕人。这也导致他们在雪地中战斗更为灵活勇猛。双方交战三次,宣州城守军节节败退,损失过半兵力,宣州城岌岌可危,随时有城破的危险。就在宣州城守军将领岑军和西北军将领陈天恩愁眉不展之时,部下来报:“岑将军、陈大将军,朝廷援兵来了。”两人精神为之一振:“在哪里?多少人?”部下指着东来的方向,笑道:“从京城方向来的,距东城门还有四里左右,斥候观其规模,约有数万之众。”“好,好!”岑军欣喜不已,站起身道,“陈大将军,走,咱们去迎援军!”有援军他底气就足多了。
陈天恩也很高兴,二人当即带着亲卫直奔东城门。雪天行军不易,他们在城楼上之上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援军。密密麻麻,宛如成千上万只蚂蚁一样在雪地上穿行,往宣州而来。陈天恩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笑道:“应该有好几万人,现在朝廷能调动的应只有禁军了,朝廷应该派了禁军来援助我们。”楚家军在南边战事吃紧,暂时走不开,即便能来,那肯定也没这么快,除了禁军他也想不到朝廷还能从哪里调来这几万兵力。岑军也大喜:“有了几万禁军精锐襄助,高昌人想拿下宣州,做梦!”二人和城楼上的将士都非常兴奋,翘首以盼地望着这支友军。只是当这支援军行到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时,岑军和陈天恩脸上的笑容凝滞了,其他将士也不约而同地看向二人。岑军使劲儿眨了眨眼睛,低喃了一句:“我眼花了吗?”要是没眼花,他怎么会看到援军身上都是布衣呢?这么冷的天,不说人人都有甲胄,但至少要穿得暖和一些吧。可这些人身上的衣着都很单薄,而且神情迷茫麻木,一个个畏畏缩缩的,速度极慢,哪有禁军的风采。等大军抵达城下两百米左右,城楼上所有人都彻底看清楚了。这哪是什么援军,这跟叫花子也差不了多少吧?数万人穿着单薄的衣裳,冻得瑟瑟发抖,有些面容已呈青紫色了。若不是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恐怕很多人都要 怀疑这是来了一群难民。岑军脸色难看,扭头看向陈天恩:“这就是朝廷的援军吗?”陈天恩脸上的笑容也荡然无存,他盯着下方的军旗看了一会儿:“贾……领军之人是贾长明?”城楼下,已有小将出去交涉,不一会儿就带回来了朝廷的印信:“岑将军、陈将军,自卫军统领贾长明率五万自卫军来援。”岑军翻了一下朝廷的诏令,沉着脸说:“迎友军入城!”等小将下去后,岑军看向陈天恩:“贾统领应该是陈大将军的老部下,此事你如何看?”陈天恩脸上神色变幻,少许道:“岑将军,我们下去迎接贾统领吧。”二人下了城楼,跟贾长明打了个招呼,然后近距离地看着了这支所谓的自卫军。这一看,二人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们都是从军二十多年的老将,甭管战绩如何,但基本的眼力劲儿是有的,这所谓的自卫军一个个神情恍惚,眼神胆怯,跟待宰的羔羊一样,哪有半分军人的气质。这些分明都是从未操练过的平民,连集阵都不会,行军的队伍都是乱糟糟的,毫无秩序可言。他们对上凶狠残暴、骁勇善战的高昌人,别说拿刀杀敌了,不吓得尿裤子都是好的。可事已至此,两人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发火表达不满,只能沉声让人将这所谓的自卫军安排去军营。等回了将军府,岑军再也没了顾忌,直言不讳道:“贾统领,你带这些人来,恕我直言,非但帮不上忙,只怕还得消耗城内为数不多的炭火。”本来宣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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