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乎的,头上还残留着没化的白雪,脸上被冻得红呼呼的,不少人在流鼻涕,看起来狼狈极了。看到京城近在脚下,陈天恩松了口气,高兴地说:“兄弟们,我们到京城了,我们到了!”然后他派了人敲城门。其实城楼上的守军早就发现了他们,并派人去通知王石原了。王石原是禁军统领,虽然近几十年禁军没有作过战,但王石原已经也出去打过几次仗,大多都是平乱,最近这几十年,每隔几年,大燕都会有部分地方暴乱。王石原也算是有些作战经验。听闻陈天恩带兵回来了,他没怀疑什么,但还是很谨慎,下令道:“派人去检查一遍,核实他们的身份,并查一查,若是这批溃兵生病太多,失去了战斗力就让他们在城外安置。若是还有战斗力,没什么疾病,再让他们入京。”底下的人领命而去。驻守在西城门的将领叫万霍,是禁军三大统领之一。接到命令,他让人开了城门,然后派了一队士兵出去查验。其实不用验,陈天恩的大军就在城外,今天虽然在下雪,但光线还不错,他一眼就认出了陈天恩和贾长明,可统帅下了命令,这个过场还是要走走的。贾长明没想到朝廷这么谨慎,都看到他和陈天恩了还派人来查。他有些担心,高昌人的长相跟中原人有点不同。这次高昌人派了一万多勇士假扮成宣称驻军,其中三千人其实是中原人,北地被俘虏或是投奔了高昌人的百姓,余下的一万二千人都是高昌人,虽然安置在最后面,而且都戴着帽子,可如果要一个一个仔细盘查,那肯定会露馅。贾长明有些担忧,低声对旁边的陈天恩说:“大将军,怎么办?”陈天恩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示意他别再说话。不一会儿,一队小兵就抵达了他们跟前。虽然陈天恩他们是溃逃的军队,但陈天恩和贾长明到底都是品阶比较高的将领,那带头的小将对他们还是挺客气的,先行了礼,然后目光落到陈天恩身后这些冻得瑟瑟发抖的士兵身上。陈天恩给亲卫递了个眼色。
亲卫立即上前,不动声色地往小将手里塞了一块金子:“秦都头,您看都是自家兄弟,这一路奔波实在是太累了,这几天忙着赶路,我们都是喝的雪水,兄弟们有点熬不住了,秦都头帮帮忙,让我们早点进去吧,也好让弟兄们今天能有口热汤喝。”大冬天的,秦都头也不愿在这冰天雪地里挨冻。而且眼看已经傍晚了,天都快黑了,这么耽搁下去,而且听说高昌人的骑兵已经在城外二十里左右了,耽搁下去,出了事肯定唯他是问。于是秦都头将拳头大的金子稍稍往袖子中一藏,点了点头,带着人粗略扫了一圈,虽然这些人好像都冻得不轻,不过精神还好,也没冻得倒下的,应该休息一晚就还能打仗。于是他也没往后面去,直接带着小队进城复命去了。万霍确认没有问题,随即下令,将城门全部打开,放陈天恩他们入京。看着大开的城门,陈天恩和贾长明对视一眼,按下心里的激动,快速带着大军进城。三万大军排成了长队,鱼贯入城,才过了一半时,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万霍下令让他们快一些。陈天恩于是跟贾长明分开,贾长明在前面带兵入城,陈天恩稍微落后一些,站在一侧,催促大家快一些。直到最后一名士兵进城,守城的禁军打算关上城门,就在这时,陈天恩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烟花点燃。砰砰砰……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炸开,仿若一个信号,走在最后的“宣州驻军”立即拔出武器砍向正在关城门的士兵。戌时整,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雪花飞扬,偌大的皇宫也安静了下来。嘉衡帝有气无力地推开面前的燕窝粥, 剧烈地咳了起来, 似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王安接过碗,忧心忡忡地看着嘉衡帝发青,散发着浓浓死气的脸, 暗暗心惊,皇上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恐怕撑不了多久了。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他不能说。压下心底复杂的念头, 王安将碗递给了旁边伺候的小太监,然后帮嘉衡帝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虽是寒冬腊月,万里飘雪,但嘉衡帝的寝宫中点了好几个炉子,炙热的炭火将寝宫烤得暖融融的, 宛如春日,只是嘉衡帝却还是觉得冷,睡觉都要盖两床被子。“皇上, 时候不早了, 您要休息了吗?”最近嘉衡帝的精神越发地不好了,时常犯困, 每天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嘉衡帝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 只觉眼皮子跳个不停, 但又没任何的困意。他摆了摆手, 目光仿佛穿过厚重的宫墙,望向无垠的夜空:“陈天恩入城了吗?”王安低声说道:“应该已经到了, 皇上可是要召见他?”嘉衡帝没有说话,目光有些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才喃喃道:“没用的玩意儿!”王安知道他是在骂陈天恩,po文海棠废文每日更新藤熏裙把以死叭已流九刘散连忙噤了声,轻手轻脚地给嘉衡帝揉肩。嘉衡帝耷拉着不善的眉眼,少许忽然道:“扶朕起来,去御书房。”“皇上,时候不早了,外面冷,您还是先休息,明日再去御书房吧。”王安连忙劝道。嘉衡帝现在走路都要人搀扶,外面风雪那么大,要是这出去一趟,将他冻出个什么毛病来或是加重了病情,那就麻烦了。嘉衡帝一听这话就变得极为暴躁:“怎么,连你也不听朕的了?”王安连忙跪下:“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安排。”他命人准备了一顶密不透风的轿子,提前在里面放了好几个暖手炉,又垫上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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