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滚下来!”“那些议员呢?!”“把门撞开!”“我们大家在外面挨饿!你们却在里面吃东西!凭什么!”善普希斯皱眉甩开了侍女站起来,走到窗边。原本轮值驻守在门口的北风骑士看着暴民齐心协力试图撞开宫门,爬入宫墙,视若无睹,像座真正的雕像一样,直直伫立。皇帝伸手把窗边搁着的古董瓶子给砸碎了。侍从跪了一地。突然门口的人安静下来。一群银铠的骑士,骑着壮硕的战马,穿过人群,拥挤的人群不约而同给他们分开一条道。领头的断眉男人,正是北风骑士团长安烈农·娜布其。他面无表情穿行过人群。每个人都认得他,每个人都惧怕他,每个人也都敬畏他。安烈农一下马,门口的骑士就给他开了门,同他一起进来的只有特尔斯一个人。安烈农抬头看了一眼,那眼中赤:裸裸写着挑衅和宣判。皇帝退了一步。安烈农身后跟随的一大队骑士列队,将民众拦在门外。刚刚还要撞门的人群一步都不敢动,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走了进去。艾利克斯放下帘子,“人进来了。”英格尔点了头,牵起乌瑞的手,乌瑞牵着谢丽尔,他们三人在魔法之光的沐浴下消失在原地。三个人出现在宫墙外头,英格尔用悬浮的魔法让三个人飘在离两人较远的地方。刚好是八级骑士领域之外,但能看到他的距离。英格尔要同时长时间维持着隔音、隐形、悬浮三个魔法,额头上开始下冷汗。尽管如此还是有被发现的危险。乌瑞和谢丽尔也紧紧握住彼此的手不敢松开,嘴锁得紧紧地。安烈农没有解佩剑,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皇帝寝宫。他冷笑着扫了眼旁边两个瑟瑟发抖的贵族骑士,踹开了门。“安烈农!你在做什么!还不快去把这些暴民逮捕了!”安烈农看见了皇帝颤抖的指尖,他从容地抽出剑,旁边的侍从们早就趴地上了,他笑道:“陛下——也不知道您是真蠢还是假蠢,至少您死前聪明了一次,不是吗?”特尔斯静静地把剑抬起,问道:“你把那些孩子关在哪里?”善普希斯突然疯癫地吼道:“你们都想拿走我的东西!”他说完,以这辈子最迅速的动作打开了窗户。
安烈农一只手就把他摔在地上,他挥剑剁下了皇帝的两条腿,抓着领子提在手里。早被酒色榨干了身体的皇帝连血肉都少得可怜。他的眼睛突出来,安烈农在他惨叫之前挑掉了他的舌头。“没意思。”安烈农卡着善普希斯的脖子,低压着嗓子道:“你知道我想了多少次这个场景吗?”“我很失望。”“我现在……很生气,你知道吗?我想骂以前的我自己,死守着那一点骑士精神到底在做什么!”侍女抬起头,瞄了一眼,忍不住嘴角轻轻抬起。这一刻,爽快胜过了恐惧。安烈农歪了歪头,“我就说用不着你吧,去,通知他们放人进来,你自己想找谁就去找,等会要出现在处刑台。”特尔斯点头,来到窗边,高喊:“放进来!”门口的骑士抬头看见他们的身影,互相确认,将大门打开了。 萨兰布拉的风雪(6)特尔斯急着去找妮妮芙, 先出去了。英格尔看向谢丽尔和乌瑞,“怎么样?”两人共同指向安烈农。英格尔:“好,跟上去看看。”安烈农把喉咙里赫赫发声的皇帝塞到一个麻袋里拖在身后走出了房间。他身后跟着随侍的几名骑士, 一路上迎面看到的都是闯进来的民众,在宫殿里横冲直撞,一群人纠结起来撞开每一扇殿门, 把还躲藏在里面的贵族, 还在睡梦中的贵族都逮出来, 肆意发泄堆积在心中的不满。在此过程中,他们不在乎对方是男女老少, 是不是直接欺压压榨过他们的对象。惨叫,吼声, 打砸声,笑声各种尖锐的声调熔于一炉, 汇成了一曲和谐诡谲的圆舞曲。跑过的人们对安烈农致以敬意。安烈农笑着张开手臂,赞叹道:“绝景。”谢丽尔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她现在有些理解英格尔之前说的“没有什么纯粹的好坏善恶,只有立场的不同”是什么意思了。乌瑞看见有个骑士跑过来, 在安烈农耳边说了几句, 他们便改变了行进方向,朝另一侧走过去。英格尔小心地绕过建筑,移动了几个人的位置,为了省力一点, 他让三人落脚在安烈农等人对面斜侧上方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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