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夸吗?在一堆流量里唯一的一个正真意义上的演技派,根本不需要担心出什么岔子。黎筠摸了下脸上的道具,带着程式化的笑容应下了导演的夸赞。刚刚情绪爆发,黎筠脸上一片血红,混合着泪水,好一个战损美人妆。他随手接过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谢”黎筠话还没说完,印入眼帘的手干净修长,再熟悉不过,他顿了顿才吐出下一个字。“谢”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想到最近的流言,黎筠怕生出是非,尽量低调。说好要乖乖待在酒店的某人是什么时候溜出来的。“黎老师,这是你的新助理?”刚刚和黎筠搭戏的演员笑嘻嘻的上来打招呼,跟赫然是今天早上在走廊和路白夜相遇的三个人中的一个。“怎么之前没有见过啊?”他微微转头看向这所谓的“助理”,莫名觉得眼熟,可当直直对上那双眼睛时,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他指着路白夜,开始结巴,“路、路、路”路白夜从黎筠手里拿回毛巾,帮黎筠擦完脸上最后一点红痕,抬头看他。“路什么?”那人脸色一僵,一拍脑袋,想起今早上的事儿,恍然大悟:“啊,导演!对!导演。”还没走远导演听到声音,回过头来:“乔胜你喊我啊?怎么了?”乔胜:“”黎筠:“”乔胜语塞。“没什么”“啊对了,还有件事,你们”导演想起什么,脚步一转又走回来了,看着乔胜和黎筠想说什么,还没开口便看到了一旁无法忽视的某人,傻眼了。“路、路导?!”路白夜本也没打算藏着掖着,语调悠闲,顺势牵上黎筠的手。“李导,久闻大名。”现场静默了一瞬。随即眼神不约而同的集中到黎筠身上。黎筠:“”救命!当晚免不了又是一顿饭局,在人家剧组“藏”了几天,想推脱都不行。黎筠顶着众人的目光感到压力山大,好在有路白夜跟人打太极,用不着他出面说话。路白夜把黎筠送回酒店后又接了电话,竟是路佳宣打来的,大概是听说了谣言,让路白夜回去上班。路白夜面上风轻云淡的应付了姐姐。
黎筠:“什么事,和公司有关?”路白夜放下手机,低头站在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我姐听说我最近偷闲,勒令我回公司上班,顺便去她那儿打打工。”黎筠看着路白夜的耳垂,白皙又饱满,上面还有几个耳洞,一想到路白夜要离开了便万般不舍。他抬手捏了捏。“好像很久没看你戴耳钉了。”路白夜想起自己刚来时耳朵上那一堆花里胡哨的东西。耳钉这东西,上辈子也就在中学时期故意气家族那些死古板的时候做过。他摸了摸耳朵,好像连耳洞的数量都和上辈子差不多。不再去想上辈子的事,路白夜道:“最近是不怎么戴。”路白夜:“我今天问了李导,你杀青那天正好是跨年,孟一舟在群里吵了好久说要带大家去兰庭聚餐,正好你也来见见工作室里的人。”黎筠神色一顿,脸上挂着和往常一样的笑:“好,我杀青了就过来陪你。”跨年黎筠垂下眼眸,思索着有关白家的事情,白家的手都能伸到剧组来,不然玫瑰花是怎么送到他手边的。白家内部错综复杂,徇私枉法的事情没少干。自己带路白夜回白家的事情一拖再拖,白老头肯定已经起疑心了,所以他必须得回去。上次白沐洋说漏嘴,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内情,他还得单独找白沐洋问问。他不打算告诉路白夜是因为他还不确定,无法断定白家到底想做什么。如果路白夜知道肯定会选择和他一起回去,所以不能冒这个风险。他又道。“不过杀青了还有些宣传工作,要拍点幕后花絮和采访。”想到那张纸条上写的时间,黎筠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即被他迅速掩饰了过去,“那天我可能会晚点到,不过”路白夜注视着对方一开一合的嘴唇,重新抬了抬手又放了下去。黎筠话说完,一时间,房间内竟无人再说话,彻底安静了下来。他的心悬在半空,不自觉间神经紧绷起来。他长这么大以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是头一次体会到这种小孩子撒谎时无措和不安的感觉。路白夜静静地把头靠在黎筠的肩膀上,黎筠摸了摸脖颈,脸上发热,男人刚才的呼吸温度让他有点敏感。好一会儿,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黎筠只听到路白夜轻声回答。“好,我等你。”路白夜回去后一切如常,除了路佳宣每日交代的事情,就是和孟一舟一块加班。日复一日的工作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变化是,孟一舟好像恋爱了。路白夜发现这事儿是在孟一舟一反常态的请假提前下班的那天。路白夜从一堆工作里抬头,问:“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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