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走出海口市镇,本以为再往前走应是更为繁荣的地方,但眼前所见只剩一片沙海荒芜,连一头牛、羊,都不见踪影。更别提什麽人、什麽g0ng殿。
「葫芦,你说天王殿是走这里没错吧?」吴默默还是有些疑惑,那沙海看不见尽头,每有风一吹,又是一片沙尘朦胧,他们该不会就是要走过这片不知道终点在哪儿的路吧?
「是阿,走过这片沙海,再爬到山顶,就到天王殿了。」
这路程,照葫芦说的一天,应是走不完才对……她有些庆幸道:「幸好我们食物带的足够。」
「哎!默默呀,我忘记跟你说件事。」葫芦突然顿住脚步:「四大洲距离日月的位置都不一样,所以四大洲的时间都不相同,要说牛贺洲的一天,大约是胜神州的七天,俱卢洲则是一个月,瞻部洲为一年。」
照这样说,那麽……「你说到天王殿只要一天,是指牛贺洲还是胜神州的时间?」
葫芦睁着大眼,浑身散发着无辜的气息:「牛贺洲。」
这样估算是七天呀,掂了掂身上的行囊,顿时有些不安,待会可要禁止葫芦暴饮暴食。
两人沙海上走着,来时路上的城镇已然看不见,不时刮起狂风,连带着些沙尘惹得吴默默喉咙有些乾痒。感觉走了许久,可抬眼所见的日光却未曾移位,看来葫芦说的没错,牛贺洲一天的时间特别长。
一路上葫芦难得安静,吴默默想或许是这沙尘太大,他也不好开口。可她未发现的是,葫芦越是前进,脸se便越沉。
早已不知走了多远,头顶上的日光,总算移了点位置,葫芦突然停下脚步,将行囊中的果子拿出,并将上头的枝枒折断,随即cha在路中似乎是要做记号。
眼见葫芦这个动作,吴默默便感不安:「葫芦,这样走没错吧?」
葫芦难得脸上浮出些担忧的神情:「这条路应是没错,除了这条,也没别条路能走了,只是以往这时间,我早已到达中途的茶室,但今个儿一直走,都不见踪影,且这路也有些奇怪,你瞧那日光明明还未到正午,可我们却不见影子。」
吴默默觉得这状况略为熟悉,像是当时她初次进入丰教的初重门阵法:「是幻境吗?」
他活了几百年,都未曾遇过这种事情,照道理说,牛贺洲是不可能遭受外来人的幻境影响,若有敌方来袭,应是各兵将会统一御敌,再不然,还有广目天王镇守着。能够这样毫无动静的影响牛贺洲,只怕是牛贺洲内部也出了问题。
葫芦觉得这状况略微棘手,可也不知道该怎麽解决,只好继续带着吴默默往前进。如同他所料,不论他们怎麽走,都只会绕回cha着枝枒的同个地方。
只见葫芦蹲下身,有些着急地抓抓头:「哎,怎麽就遇到这种事。进退不得可如何是好?」
吴默默想起那时在丰教初重门幻境时,苏恒同她说过的:幻境再难,也难不过人心。若这真是幻境,那肯定也有突破口,只是这次不同丰教的单纯试炼,连见多识广的葫芦都这般苦恼,她更是没有对策。
继续走也不是办法,吴默默也跟葫芦坐下,不知是因为想要安抚葫芦着急的情绪,还是想要安抚自己,她难得主动与葫芦聊起了在丰教的幻境经过:「我以前也进过如同这般的幻境。」
葫芦闻言,停止抓头,一pgu坐下,觉得这天怕是要下红雨,这颗闷葫芦默默竟然会同他聊过往,顿时觉得这幻境也不是多重要:「真的?然後呢,你怎麽出来的?」
「我那时以为我又得si了,跟现在一样找不着路,多亏了苏……一位前辈指导,他说幻境困的都是人心,人心若有缺憾,幻境就会趁虚而入。」吴默默逐渐回想起来。
葫芦继续点点头,一边吃着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果子,津津有味地听着。
「那时的幻境,是困住我的恐惧,待我理解以後,便将当时烦恼之事,一一宽心,才得以走出那幻境。」吴默默顿了顿:「说不准,这次的幻境或许也相同,也有可能是我俩的缺憾,共同幻化出的。」
葫芦以为会听到什麽有趣的事情,例如打退敌人、冒险犯难诸如此类的故事,没料到那幻境,如此没趣。
不过听吴默默这麽一说,要说这个幻境的破法真是如此,倒也并非不可能:「默默呀,你方才有说一位前辈,那他为何会与你一同进入幻境?你多说点,我也好理清眼前这幻境的解法。」这世间所有幻境都是因人而异,除非两人有其他因缘相连,否则是不可能一起经历幻境的。就像他们一同经历幻境,肯定是有相关连的因缘,至於是什麽缘故,他现在还未理出,只好听听她的故事,说不准能得到些启示。
因为,苏恒在她脑子里……可这不管怎麽说都太难以启齿,说不好,葫芦还当她是疯子:「他是学堂的夫子,就像是你们称作的师父吧。我也不清楚他为何会出现在幻境,只知道他与使用幻境阵法的人,似乎有些渊源。」苏恒曾住在丰教的g召塔,那麽以前应该也是丰教的人,所以这样说应该也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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