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三十几双或冰冷、或同情、或嘲笑的眼神却像是被一大桶冷水将我从睡梦中泼醒。
我猛然惊觉,这就是爷爷一直阻止我参加训练的理由吗?
原来,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只是b他们多了一双特别的眼睛。
苍天给了让我看得见鬼神的眼睛,却忘了给我从鬼神手中保护自己、保护任何人的能力。
「逍逍??」大堂哥开口,说了些什麽。
我想,以大堂哥温柔的x子,应该是一些安慰的话。
但,失魂落魄的我并没有听见大堂哥说什麽,我只是喃喃自语着,步履蹒跚得向教室外走去:「这一定是场噩梦??醒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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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终究不是一场恶梦。
不论我内心如何煎熬难受,如何反覆的睡睡醒醒,如何重新测验结果,一切都没有改变。
特别是当我在庭园一处亭子里,撞见了神se愧疚的母亲,我顿时明白昨天的一切有多麽真实。
「我苦命的孩子??」母亲一把抱住我,一边难过得低泣着:「都怪妈妈没有灵力??」
「妈,这不是任何人的错,」看着母亲难过的样子,我也不好受,我强打jg神的扯出一个笑容,安慰道:「我没事,你不要这样啦??」
「而且您忘了吗?尉迟家是国内灵能师的圈子里、排第一的世家耶,这麽厉害的家族,解决这种小case一定信手拈来。」
「不然??」母亲红着眼,道:「你不做灵能师这一行也没关系,妈妈和你一起搬出去住??」
「妈,这怎麽可能,」我苦笑道:「您可是嫡系的长媳妇,哪能说搬出去就搬出去,我们俩不要脸皮,尉迟家还要啊。」
「先不说搬出去了,一定很多人看我们笑话,那些看尉迟族人不顺眼很久的妖怪们也不会让我们好过的。」
见母亲张嘴,似是还想再说些什麽,我连忙将她打断。
「没事的,妈,」我拍拍母亲的手,直视着母亲双眼中倒映的自己,那个倒影的嘴巴正一张一合的说着连他自己都不大相信的鬼话:「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向您保证。」
我不敢保证将来,但一定尽力而为,我紧握着双拳。
不论是为了对蓉蓉做出的承诺,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母亲,一切都一定要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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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夜无眠,应该说是许多夜无眠。
也不知道是第几个夜晚,我一如往常的失眠了,这几乎都快变成一种习惯了。
太yan已经首度从天际线探出了头来,但我却依旧双眼大睁着,大脑似乎不知道睡觉是什麽鬼东西。
我躺在被褥里,看着房间头顶上不停旋转的吊扇,思绪也跟着吊扇旋转起来。
我该放弃吗?
毕竟,一个连最基础的火球术都丢不出来的人,该拿什麽灵能师?
总不能沦落到像外面那些不靠谱的神棍一样,去对妖怪洒狗血吧?
那样应该会成为族人的笑料吧??
但是??
想放弃的念头一升起,蓉蓉的空病床就会在眼前晃过,那天暗自立下的誓言在脑海中徘徊。
我不想对不起自那天以来到现在依旧在x口翻腾的决心。
一阵敲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逍逍,有空吗?」那是大堂哥的声音。
被褥翻动,我连忙坐起身想去开门,但大堂哥像是知道我彻夜未眠一样,又说道:「你先睡一点,睡醒後来我房间一趟,我有些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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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x1入鼻间的空气正清凉,我早已起床穿过满是露水的草地来到了大堂哥的房门口,举手轻轻敲了两下纸门。
「请进。」屋内传来了回应。
我推开纸门,入眼的房间和家里其他的房间风格差不多,大堂哥的房间摆设很简约,除了头顶上的吊灯,就只剩下一张靠窗的黑se书桌。
大堂哥也真不愧是族里年轻一辈的第一天才。
大清早,他却早已起来坐在书桌前,明明人穿着一身ga0笑的熊猫图案睡衣,但他微微自然卷的棕se短发、低垂的眼睑和专心读书的神情却让他看上去正经又不失温柔。
要我来形容的话,大堂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阵春风,温和的在身边打转着,叫人安心得不自觉放下紧绷的心绪。
大堂哥的书桌上满是教科书、不知名的竹卷和各式未完成的符咒,也不知道他一大早起床在鼓捣些什麽。
虽然只有大我六岁,但大堂哥却和我犹如云泥之别,叫人连羡慕或嫉妒的情绪都升不起来,因为他实在太优秀了。
他不但天赋高,而且又努力,怪不得始终踩在所有人的头上。
甚至,我还听族人说过,大堂哥不只是战斗力踩在所有年轻一辈的头上,他因为自身兴趣ai好的关系,涉猎的学识范围之广,连老一辈的族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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