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干杯!”……褚晏立于檐下,女孩们的话题他插不进去,便索性来外头透透气。他今日执意跟来,原因无外乎是想膈应膈应周崇柯,报复周崇柯先前配合虞秋秋给他设套的事情,可是——听着屋内的欢声笑语,他承认,他之前或许是先入为主有太多的偏见了。那是个坚强、乐观又开朗的姑娘,不应该成为他给周崇柯添堵的工具,她值得真诚的祝福。回府后,褚晏亲自题了幅字差人送去。几日后,周崇柯终于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去见阿芜。“这个平安符是不是你的,我听人说是从你先前睡那屋的枕头底下——”找到的。周崇柯说着说着忽然消了音。他死死盯着门上的那副匾额,问道:“那是谁写的?”这字迹看着怎么就这么眼熟呢?阿芜循着他的视线望去:“那个啊,是褚大人写的,我觉得字好看,就做成匾额挂上去了。”阳和启蛰。恶劣的环境过去,顺利美好的时光开始。阿芜仰头看着匾额上的那四个字,开心地笑了,这四个字的寓意她特别喜欢。周崇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姓褚的到底什么意思?这是他该操心的事么?挑衅!这绝对是挑衅!周崇柯回府提着笔咬牙切齿。“不就几个字么,真是显出你了,跟谁不会写似的!” 周崇柯写了好几张适合用作匾额的题字让人给阿芜送了去。事毕, 他放松地靠向了椅背,两腿搁在桌面上,手里的折扇一甩, 端得是风流潇洒又信心十足。之前阿芜是没得选,现在他写了好几张, 阿芜总能挑出张喜欢的,他相信相比起褚晏,阿芜肯定会更愿意用他的字来做匾额,毕竟, 远近亲疏在这呢不是?周崇柯合起手中折扇, 扇柄悠悠然在他的五指间转动。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将褚晏的东西从阿芜宅子里挤出去,周崇柯唇角便溢出了几分得意的微笑。几天过后, 估摸这匾额应该做好了,周崇柯再次去了阿芜的宅中, 准备欣赏欣赏自己的成果。然而, 看着门上的那遒劲有力的“阳和启蛰”四个大字, 周崇柯沉默了。轰隆隆——又是一道惊雷, 将他的算盘劈了个稀碎。怎会如此?!周崇柯受不了这打击。他的字差哪了, 为什么不用他的?他写了那么多张, 一张喜欢的也没有?难不成他在阿芜心里的地位还比上只见过几面的褚晏?“世子爷您怎么了?”阿芜给周崇柯端来了一杯茶, 不懂他为什么不进去, 老盯着这匾额看,上次不都已经看过了么?周崇柯接过茶杯, 决心要死个明白。他定定看向阿芜:“我送你的那几幅字你不喜欢?”阿芜眨了眨眼,实是不知世子爷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没有啊, 我都很喜欢的。”阿芜解释道。褚大人的字苍劲,世子爷的字则更俱锋芒些, 两人风格不同,但却是各有各的风骨。周崇柯:“……”他几番欲言又止。骗子!喜欢怎么没见她用?周崇柯心头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丝毫都没有被安慰到。他又抬头看了好几眼那门上的匾额,真是越看越像眼中钉。
“你这个匾额不打算换么?”周崇柯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阿芜愣了一下,很是不解:“为什么要换?”“这才挂了没几天,还是新的呢,再换不要钱的么?”阿芜小小声地嘟囔着。周崇柯:“……”得了,破案了。机关算尽太聪明,却万万没想到阿芜是个节俭的,东西没坏她根本就舍不得换……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他现在倒是比刚才好受些了。最起码他不是输给了褚晏,而是输给了几钱银子。只是——淦!几钱银子……他这身价骤降的,好像也没什么可值得庆幸的。失策了。早知道他就直接让人做好了再送过来,但是……那样他又怕阿芜会有心理负担。“唉——”无解。周崇柯备受打击离去。当天晚上睡到半夜,他忽然弹坐了起来。“不是!他有病吧!”这姓褚的他跟阿芜熟吗他就送人东西?……月上中天,周崇柯气得没睡着,远在成远伯府的褚瑶同样也没睡着。从长乐那碰壁后,她便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长乐看哥哥的眼神也不似作假,怎么会那么快就变卦了呢?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阳春三月,宜踏青。褚瑶本来不想去,但贺景明坚称她就是因为老是呆在府里不出门才会心情烦躁,硬是把她给拉了出去。郊外湖光潋滟,山色青翠,视野也极为开阔。“怎么样,出来走走还是不错吧?”贺景明不知从哪买来了一个蝴蝶风筝,他递给褚瑶:“要玩么?”褚瑶轻嗤了一声:“幼稚!我又不是小孩子。”这话贺景明可就不同意了:“谁说风筝只有小孩才可以玩的?喏,你看那边,不也有大人玩么?”褚瑶顺着贺景明所指的方向看了去,谁料这一看竟是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诶?”贺景明显然也看见了:“那不是大哥和嫂子么?”褚瑶刚刚有了点起色的心情瞬间又跌落到了谷底。既然看见了便不能不打招呼,贺景明带着褚瑶一块过去。褚晏背着手在边上看虞秋秋放风筝,忽得看见两人,诧异了一瞬。“大哥。”贺景明叫道。褚晏微点了下头算作是回应。褚瑶看向褚晏,试探地问道:“哥哥今日怎么有空出来踏青?”她记得,今日好像不是哥哥的休沐日。“廷尉司里没什么事,便告假了。”褚晏说这话时根本就没看褚瑶,反倒是看着为让风筝起飞跑得正欢的虞秋秋露出了些若隐若现的笑意。这是显而易见的敷衍。褚瑶掩在袖中的手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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