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山这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直接一拍桌子,怒瞪向褚晏,怎么,跟他吃顿饭就这么煎熬?刚吃完就迫不及待要走了?褚晏微张的嘴闭上,垂目静坐,不解释,也没起身走,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虞青山只觉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这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真是气死他了,他怎么会有这么个女婿?这脑袋简直就像是木头做的!这人眼色没有,耐力却是惊人,虞青山心知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唤季平拿来了一沓信,然后从这一沓信里面抽出来了一张,拍到了褚晏面前,没好气道:“秋秋让我给你传的话,你自己看!”话不投机半句多,他现在是一句话也不想跟这木头多说。褚晏拿起信纸,一目十行看到了末尾,原是那小馋猫,叫他沿路搜罗些特产回去给她尝尝,还让虞青山提醒他,让他千万不要忘了。短短一句话竟是翻来覆去说了三遍。褚晏失笑,唇角微微勾了勾。这可看得虞青山一阵纳罕,嘿!这不是会笑吗?怎么对着他就是一张臭脸?好啊,你小子还有两副面孔!意识到自己被区别对待了,虞青山又生了一肚子的气,待褚晏将信看完,直接便将信纸给夺了回来,这可是他女儿写给他的,就是一片纸,这小子也休想带走。完了之后心绪难平,虞青山挥着手就将人给轰了出去,嫌弃得不行。“走走走,快点走!”别搁他面前碍眼,看着就心烦。又过了几天,追查刺客一事,自然仍旧毫无进展。四皇子阴沉沉的瞪了褚晏一眼,“我要你有何用?”这几个字就只差没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褚晏:“……”无法,一行人只好启程回京。路上因为突下大雨,耽误了行程,他们没能赶在天黑前到达下一个城镇,只好找了一处还算平整的空地,安营扎寨休息一晚。褚晏正在安排夜间的防卫巡逻,随从却是突然走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褚晏听后眉稍微挑,不像是意外,反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事情果然发生了的神情。那天早上被虞青山叫回来的时候,他便发觉了那菜农有问题,可后续为免打草惊蛇,他并没有让人去追踪此人。不出他所料,第二天那菜农还是照常来送菜了。褚晏轻笑,那人在按兵不动,却殊不知,他也在按兵不动。而现在,是时候收网了。交代完夜间巡防之事后,褚晏带了一队人悄悄离开。夜深人静,一行人匍匐在山头上,望着下方的点点火光,目光幽暗。“义父,他们果然没有防备。”魏不休心喜道。他们一路跟踪过来,简直顺利得不可思议。先前他还以为自己露出了马脚,担心得不行,不料几天过去,却是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发生。想到这,魏不休看义父的眼神愈发地钦佩了起来。幸好他听了义父的话,没有自乱阵脚,不然反倒误了大事。那人其实根本什么也没发现,是他想多了,高估了那什么京城来的褚大人。“义父,我们现在就动手吗?”估摸着除了巡逻的人,其他的人应该都已经睡熟了,魏不休问道。魏峰没有立即给出答案。从出城到一路跟踪至此,这次的行动的确顺利得不像话,他本应该高兴才是,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却是隐隐有些不安。魏峰看向下方稀稀疏疏的火光,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再等下去,之后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地利条件,等虞青山回了京,下手只怕是会更加困难。黑暗中,他握剑的手无声收紧,唇也抿成了一条线,最后,终是道:“走!”机会稍纵即逝,事已至此,没有道理再退缩。之所以这么顺利,说不定上天也感念诚王仁德,在助他们一臂之力。一声令下,一道道敏捷的身影在黑暗中穿行。今夜没有月光,他们俱穿着夜行衣,就像是与夜色融为了一体。可临到山脚下的林子时,魏峰却又猛然停了下来。“义父,怎么了?”魏不休跟在其身后停下,不解地小声问道。“人数不对。”魏峰低声喃喃,总算是弄明白了自己方才的不安来源何处。“巡逻的人数不对!”他们上次突袭时,巡逻的人员差不多就是这些,可问题是,这次京中又来了一批人,再加上之前已经遭遇过一次刺杀,没道理巡逻的人员安排还是只有这些。“不好!中计了!”魏峰的第一反应便是要带着人撤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当他回头,却发现身后的人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了无回应。
魏峰心惊不已,怎么会这样?“不休?不休!”他抓起旁边离他最近的义子,不住摇晃,可没一会儿,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一股眩晕侵袭而至。原来是迷药!魏峰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却已经为时已晚,蛰伏在暗中的敌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阴险狡诈。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地往前倾,然后彻底地失去了意识。几刻钟后,等待林中的迷药散去,褚晏手下的人将他们全数捆好,扔到了打猎之人为休息而搭建的山中木屋。随从抬过来了一把椅子,供褚晏落座。“大人,这些人要怎么处置?”随从问道。火把的光亮照亮了这片方寸之地,褚晏坐于椅中,单手拨弄着一串佛珠,打量着地上那被捆作一堆的人,眸中不见波澜。也不知这些人到底是冲着谁去的,是四皇子,还是……虞青山?褚晏抬了抬指尖,示意随从将这堆人中最为年长的那个泼醒。冰冷的溪水兜头淋下,魏峰瞬间浑身湿透。他是最后一个倒下的,中的迷药也最轻,但即便如此,从昏迷中醒来,他的眼前也一片模糊,连神思也有些混沌。他尝试着动了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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