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囚禁起来,限制我的行动。除了定时供应三餐外,其余时候,我只能被囚困在小小幽暗的房间里,和四面白墙相对,如同监狱里的囚犯,而这样惨无人道的日子,足足有两年多。”少野一脸肃穆,他握紧她的小手,没有插嘴,静静地听她往下说。“爸爸把我关起来,还用一把大锁把房门锁起来,不让我出去,无论我怎么求他、大声拍门,他都不听,他还骂我,说我是那个贱女人的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学她一走了之,他要是不这么做,总有一天会变得一无所有。每回心情不好或是喝醉了,爸爸都会打人,有时候用棍子,有时候是水管,可是都一样痛。好几次,我试着逃跑,但都没有成功,而且被爸爸提回去以后,他会打得比平常更用力,好痛,真的好痛。”“那一天,我趁他送饭进来的时候,用偷藏起来的叉子刺伤他,然后头也不回的拼命逃跑,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而且他瞪着我的眼神,好像认不出我是谁好可怕不要!不要捉我!让我走。让我走,蔼—蔼—”陷人当时情境中的拾露开始尖叫嘶吼,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居然挣脱了少野的怀抱,连滚带爬的逃向角落,表情夹杂着恐惧、惊慌和狂乱迷惑。“喵喵、喵喵!看着我!”少野一把攫住她,扶着她的双肩大声呼喝,试图将她带回现实。“看着我!我是少野,你不认得我了吗?”拾露一直摇头,泪水奔流而下,身体剧烈颤抖,明明已经无路可退,却拼命往后退,仿佛想融入墙中,好让别人再也看不见也找不着她。“没事了,他不在这里,没有人会打你。你很安全,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你,乖”少野将她拥人怀中,附在她耳边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安抚性的字句,任由她的眼泪濡湿他的大片衣襟。好半晌,拾露的情绪总算由崩溃边缘慢慢恢复正常状态,哭号逐渐转成微弱的啜泣,终至无声。“对不起。”恨在他怀中,她小小声的说。“傻女孩,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少野疼惜地捧起她的脸,动作轻柔的为她找去满脸泪水。两人在墙角依偎而坐。“小时候,有一次跌倒受伤了,因为不想擦药,我一直瞒着妈妈没说。”在一片沉默中,少野突然开口,聊起小时候的一段往事。“过了好几天,伤口发炎化脓,到了半夜,我开始发高烧,幸好妈妈及时发现,赶紧带我到医院打消炎针、上药,否则可能还会有更严重的并发症。很多时候人受伤了,以为不去理它,久了自然会好。其实不是这样的,伤口一直都在,它会恶化、会愈来愈痛,也许还会感染,变得更糟,但是只要用对了药,伤口渐渐会愈合,时间一久,只会留下一个疤。生命中向来坏事多过好事,悲伤多过快乐,如果我们一遇到坏事就逃避,只会加深心里的创伤,总有一天,旧伤会累积成无法挽救的新伤;如果能够鼓起勇气去面对,不管伤口再大、再痛,总会有愈合的一天,也许偶尔还会想起那时候的痛,但是痛的感觉已经成为过去,而经历过这些苦难磨练,人只会变得更勇敢、更坚强。”望着专心聆听的拾露,少野除了满心的怜借、不舍,还有更多打从心底的无言赞许和敬佩。“我知道你一定听得懂我的意思,因为你是我见过最最勇敢的女孩。”拥地人怀,少野认真地说道。拾露点点头,泪眼之中绽放微笑,双手轻轻地环绕上少野的颈项,回应他深深的拥抱。如果可以,她祈求这一辈子再也不要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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