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上透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华珍避开他炙人的眸光,垂首进入王帐之中。帐里燃着一种味道浓郁的药草,弥漫的烟雾令华珍瞧不清自己的丈夫。突然,耳畔传来一句乌孙语,华珍立即听明白那是要她上前之意,这是她少数听得 懂的几句乌孙语其中一句。她立即循声来到床畔。直到这时,华珍总算看清了惠靡,同时也了解到他确实病得不轻,这一点是由他更 形枯瘦的样貌窥知。即使在病中,惠靡一双眼仍然显得锐利,直盯住华珍。初时,他并未开口,沉默了半晌,他开始说话。华珍未习乌孙语,因此一句也听不明白。图伦立于一旁,开始翻译道:“王上要微臣转告公主,倘若他一病不起,公主必须 在他死后嫁给王上的长孙元烈殿下。”华珍闻言心头大惊。“不!我不能答应!”像是早已预知她的反应,图伦立即回道:“王上还要微臣转达公主,他的决定从不 改变。”紧接着,惠靡示意两人离去,并闭上双眼表示谈话结束。“王上”“公主请随臣离开吧!王上倦了。”图伦同情地道。华珍深吸了口气,随着图伦离开王帐,不料才一出帐便瞧见了元烈。“我想,王上已经告诉你他的决定了。”“我绝不会答应这等荒唐之事!”华珍忿忿地回道。改嫁并无错,是个人的决定,但嫁予亡夫的孙子则未免荒谬,有违伦常。“王上既已决定,不会再更改。”元烈很快地说道。“你错了,我要上书我朝天子,请求吾皇撤消这桩失德逆伦的婚事!”语毕,华珍 便转身离去,不愿再多瞧一眼元烈那一双势在必得的恣肆眸光。她深信在不久的将来,她必能重回故乡,远离这个蛮邦异域。“图伦,依你看,那个中原皇帝可会答应她的请求?”“微臣以为不可能。”“那么,你必须为我做一件事。”图伦迎着元烈殿下那一双绽射精芒的眼,心头仍十分模糊,不明白他的意思。“还不明白?中原人不是有句话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元烈似笑非 笑地道。电光石火间,图伦终于明白。见他明白,元烈问了句:“你可愿意?”这一次,图伦笑了。“微臣自当效犬马之力。”元烈瞧住图伦,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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