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只不过是、是”情急之下,他竟想 不出说辞。“是比较关心如玉,对吗?”华珍替他接了下去。“公主,您别取笑如玉了!”如玉红着脸道。图伦这时才明白自己成了被取笑的对象,也只得在一旁陪笑,心头却涌上阵阵甜意 。如玉瞄了瞄图伦,却对上他专注的眼眸,一时羞怯,忙策马走开。华珍看着图伦,两人不禁相视而笑。而这一番情景落入远在一旁的元烈眼底,逐渐加深他眸中的阴霾。终于,他转身离开围栏边。天色在不久之后渐渐暗了下来,灰紫色的天空已有星踪。华珍一行人这才带着愉悦的心情离开马营。入夜之后,所有的营帐前都会燃起灯火 。华珍身份不同,除了营帐较为宽敞华丽之外,亦远离其它仆婢臣民。如今她一心欲融入此地生活,是以不再如初时一般,镇日待在营内;因此,乌孙臣 民们时时可以见到她,甚至有机会与她以简单的话语交谈。很快的,臣民们发觉王妃并非冷淡骄矜之人,相反的,她十分具亲和力。虽然感觉 上较乌孙人为羞涩,可这也是她另一样独有的可爱之处,令人不由自主的想亲近她。华珍与如玉已改穿乌孙国服装,这一路走来,得到许多臣民的肯定,令华珍主仆二 人心生安慰。不多时,两人回到帐中,赫然见到元烈。“如玉见过王上。”如玉屈膝福礼。元烈瞧她一眼,开口道:“先退下。”“是!”如玉瞧了瞧华珍,随即退出帐外。不知怎地,如玉感觉王上似乎有心事。华珍亦能够轻易感觉元烈与平日不同。“王上来,是有什么事吩咐吗?”她轻问。元烈盯住她,冷冷地开口:“我是你的丈夫,难道没事不能来?”低醇的嗓音里酝 酿着一股失温的风暴,冷冽的绿色眸子里盘踞着妒恨及不满。华珍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所慑,惶惑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在他的逼视下, 她的音量愈来愈小。两人对峙半晌,元烈在床毡上坐了下来。“过来!”他朝她伸出手。华珍迎视他的眼,仅往前走了一步。他阴晴不定的眼神,令她心生畏惧。虽然他是她的丈夫,可是她却一点也不了解他。陌生的丈夫呵!“就这样?这便是你我之间的距离?”元烈半睨起眼。华珍无言以对。下一瞬,他低咒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她扯近身,一双铁臂牢牢圈住她纤盈的身 子。“倘若我告诉你,我将纳妃,你以为如何?”灼灼绿眸里含欲,亦带着薄怒。华珍闻言,心猛然一震。纳妃?他是当真的吗?“回答我!”俊颜逼近她微显苍白的小脸。这一次,他定要她的回答,不容她再逃避。华珍凝视着他含怒的双眼,轻声反问:“王上是当真的吗?”“胡人的确有和亲的打算。”元烈据实以告。沉默半晌,华珍总算开口:“我相信王上一定早有了决定。”元烈眉心纠结,不悦地盯住她。“你是说,倘使我答允纳胡妃,你也不反对?”他提高音量。“华珍没有反对的理由。”华珍小声地道,心口却不由得涌上一阵酸楚。当她开始想留下来的时候,他却要娶另外一个女人!上天是在捉弄她吗?“该死的!你是存心要气死我吗?”她该明白他的心意!“华珍不敢。”她垂首,不愿他瞧见她眼底流露出的脆弱。男人三妻四妾原属平常,可为何她的心会出乎意外的痛?莫非在她心底早已承认这一桩逆伦的婚事,早将这个异域男子当成了良人?会吗?随着这一闪而逝的心绪,她缓缓抬起头,漆黑的水眸无言地瞅住他。她不停 地问自己。华珍的凝眸注视挑起元烈心头异样的激烈情愫,蛰伏在心底的情欲教他再也无法克 制,猛烈地吻上她的唇瓣,像一个初尝情欲滋味的渴慕少年。这一次,华珍不再抵抗,任由他恣肆地吻着。元烈贪恋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然而在这一刻,他仍然不忘抬头问:“现下, 你告诉我,纳妃一事,你可愿意?”灼灼绿眸直盯住她,如两簇火焰。华珍稍稍回神,心中隐隐掠过一阵哀伤。“王上倘若真要纳妃,华珍也无话可说。”回答的声音不大,却教人听得一清二楚 。元烈胸中的欲火在刹那间转冷。“什么叫无话可说?”他咬牙道。华珍无言,脸色却比适才更苍白。“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低哑的语气里夹杂着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心痛。她的在乎与否真能左右他的决定吗?“回答我!”他收紧拥住她的双臂。华珍望住他。在这个蛮邦异域,她可以祈求得到一颗真心吗?“王上决定怎么做,华珍都没有权利改变,一切任凭王上决定。”她的话教元烈由头冷到脚底。原来,她真的一点也不在意是否有他这个丈夫。该死!“好,好得很!”他放开她,俊颜渐冷沉“既然你心中没有我,那就休怪我无情 !”语毕,他恨恨地离开。华珍心底充满无奈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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