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 毡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华珍心底悲愁不尽。“你后悔吗?”溯取来到刑台下。“永不!”“好,行刑!”语毕,侍卫将绳索套上华珍的颈项。溯取挥手示意侍卫执行。霎时,刑台向左右分开,华珍的身子立即往下坠。“公主!”如玉哭叫道,欲扑上刑台,却教图伦紧紧的抱住。华珍不住的挣扎着,感觉生命一点一滴的流逝。很快的,周遭静了下来蓦地,一枝箭凌空而来,越过刑台下的众民,以雷霆万 钧之势,射断了华珍颈后的绞绳。华珍应势坠落刑台下。众人回首,只见元烈策马奔近刑台。如玉与图伦立即奔至刑台下。“王上!”图伦惊喜交加。“还不快率兵捉拿叛党,莫教溯取那老滑头逃走!”“遵旨!”“不必了!本王已经捉到人犯。喏!交给你们。”开口的是尾随元烈身后而来的羌 国新君巴厄图。那一日元烈由崖顶跳下,适巧被他与其一干属下所救;乌孙王可以活下来,连他都 觉得像是奇迹。现下,他领着五万大军镇守在乌孙国边境。“华珍,你醒醒、你醒醒”元烈抱起浑身冰凉的妻子。如玉见了,忍不住失声痛哭。元烈心头剧痛,忍不住落下热泪。“你不许离开我,听见了没?我不许!”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泪水一滴滴淌在她 脸上。原来,失去所爱是这么绝望的感觉,他的心几乎要无法承受这蚀啃人心的折磨。“公主”如玉忽然叫了起来,嗓音中夹杂了欢喜。元烈低头,正好迎上华珍缓缓张开的双眸。刹那间,他宛如被救出了炼狱。“华珍!”喜悦像是无止境的在他心头蔓延开来。苍白的绝色容颜,缓缓绽开了一抹极柔的笑。“我知道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元烈,我一直是等着你的”一股心酸揉着隐隐 的痛楚在她心田深处泛起。元烈温柔的抹去她止不住的泪水。“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华珍轻轻回答:“我好累!”话甫落,她眼皮沉垂的合上眸,陷入安心的沉睡中。她知道他会守着她,她知道之后,溯取被流放到苦寒至极的北方,终其一生不 得返回乌孙。尾声七年之后马车在一扇朱红的漆门前停下。首先下车的是一个身形高壮的男人, 男人回头扶着妻子与一双儿女步下马车。守在大门前的仆役瞧着直逼而来的高大男人,不由得怔住了。紧接着,男人身后出现一张含笑的温婉美颜。“福叔,想不到您的身子骨还这么硬朗,一点都没有变。”华珍笑道。永福又是一怔,随即失声叫了起来。“大小姐”七年不见,小姐变了,变得比出嫁前还美,聪慧的气质已被另一股 成熟温婉所取代。华珍笑容更深。“我爹娘还好吗?”“好得很、好得很,我这就去通报。”永福喜孜孜的,一路放声大喊:“老爷、夫 人,大小姐与驸马爷回京来了!”一时间,大宅院里的老老少少全出来了。“走吧!”华珍开口。元烈点点头,夫妇二人携着一双儿女踏入家门。华家二老见久别的爱女竟回京来,还带着丈夫及孙儿,不由得笑得合不拢嘴。华夫人却突然注意到华珍颈上的一道痕迹。“珍儿,这伤是”“是一段很长的故事。”元烈接口道。华家二老一见驸马竟说得一口汉语,都不由得深感惊奇。华珍回首,朝丈夫绽开一抹温柔的笑。“爹、娘,让女儿慢慢将所有事说给你们听吧!”夫妇二人心有灵犀。然而,每每瞧见华珍颈上的勒痕,元烈仍不免心惊那是她忠贞的印记,今生今 世只对他执着的深情痕迹。曾经,他几乎失去了她!思及此,元烈心绪再次波动,随即在华珍额心印下一吻。“我爱你!”他以乌孙语说道。两人间缠绵的情意教大宅院里的所有人都瞧傻了眼。“咳咳!”华老爷子忍住到唇边的笑,拉起老伴的手。“有话进厅里说吧!”二老拉着一双可爱的孙儿走入大厅。“宝妹、如意,快备点心!”华夫人嘱咐着,瞧着一双眉目如画的孙儿,不由得心 满意足。大宅院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华珍瞧着宅里的景物,竟忍不住落下泪来。元烈明白她近乡情怯的感受,将她紧紧的拥入怀里。“别哭了,到家了,不是吗?”“嗯!”华珍抹抹泪,挽着元烈走入大厅。如今,她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人;在异乡,她寻着了今生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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