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皱了皱,又捶了他一下,手指竟然会发痛。一样厚实的胸膛,以前捶起来软软的好舒服,现在却变硬了。听大姊说,他在学校不仅功课好,体育方面也很出色,是运动场上的宠儿,学校有很多女生都很崇拜他、仰慕他;据说,还有人写情书给他。她年纪虽小,也还知道女生爱男生的意思。知道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不知怎地,她心里就觉得很不开心;如果那些女生把他抢走了,那以后他还能陪她玩吗?看她不说话,他坐下来翻开书桌上的参考书边写功课边笑说:“以前≈20320;常笑我是大棵呆,现在我变成这样不好吗?我可不想长大以后还一直被≈20320;喊大棵呆哟!”最后那一句话他是故意揶揄她,没有半点责怪埋怨的意思。白净的脸蛋立即胀得通红,她急急辩白:“我、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啦,我只是只是哎呀,反正我没有恶意就是了!”“我知道。”他停下笔,又揉揉她的发。和她相识四年,他怎会不知道她的性子,她心肠软,脾气却很倔。往常被她欺负过无数次,她从不曾说过一句对不起,可那双眼总会流露出像小鹿般怯怯又焦急的神情;每当她这样看着他时,他就明白她正在用眼神诉说她的歉意;这一点,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回答让她安心,她搬了张椅子在书桌旁坐下,两手撑着颊看他念书,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眼镜,她惊讶地睁大眼盯着他,忍不住嚷嚷:“柯柏勋,你、你为什么戴眼镜?”“近视了当然就戴眼镜喽。”他莞尔地看着她大惊小怪的神情。“我戴上眼镜会很奇怪吗?”她仔细看着他的脸好一会,忍不住又皱了皱眉。镜片遮住了他总是含笑的细长眼眸,戴上眼镜的他看起来好像大人,不是不好看,只是她不喜欢。
他真的变了好多好多,而她一点都没变。心莫名地有些慌,那种感觉就好像赛跑时看着跑在她前头的人一样,急着想追上去,可距离却还是愈拉愈长,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柯柏勋,大姊说你功课变得很好、很厉害,你为什么这么认真呢?”她不懂,他以前不是很爱玩吗?现在却很少陪她玩了。“因为我发现读书的好处,而且我想考上城里的。“待会儿把柯柏章吵醒就不妙了!”“怎么说?”他好奇地问。“≈20320;不是专程来探望他伤口的吗?他要知道≈20320;这么关心他,肯定开心得不得了。”她立即瞪大眼反驳:“我才不是专程来看他的衔,我是因为”话说到一半,又赶紧吞了回去,直觉地不想让他知道她是来找他的。“柯柏章他最讨厌了啦!”很快地把话接回来,她嗤哼一声“没事老爱跟我作对,说一些惹人生气的话,他分明就是存心找我吵架,他如果醒了,我马上跑回家去!”她这么说,让柯柏勋心里觉得又好笑又有些开心。虽然她总爱黏着他、缠着他,但她毕竟和柏章同年。想起两家大人聚在一起总爱开玩笑说,他和白意芬同年、柏章和她同年,以后就做个现成的亲家,一口气解决四个小孩的婚姻大事岂不妙哉美哉,他听了心里总是闷闷的,不怎么开心。并非讨厌白意芬,她是个温柔乖巧的女孩,又同他一样是家里老大,个性上还满合得来。可是,两人被凑成一对他实在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听到柏章和意美被视为一对时,他觉得有些失望和落寞。或许,他是习惯了她老是追在他后头缠着他吧!意识到自己自私的心态,他忽然觉得有些罪恶感。柏章虽然老爱找意美吵架、惹她生气发火,却不是因为他讨厌她,相反的,他喜欢她,所有一切作为都是为了要引起她的注意。“意美,柏章他真的没有恶意,她只是喜欢跟≈20320;玩跟≈20320;闹。”他不由得帮自己的弟弟说话。“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下次我不跟他计较就是了!才不会又气得拿石头扔他。”她嘟着嘴说,一脸委屈的样子。柯柏勋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发。她原想抗议,她又不是小狗。可是他揉着她发的感觉好舒服,脸上的笑容让她觉得很温暖很安心,她好喜欢他笑的样子,冲着这一点,她不介意他揉乱她的发。一会儿后,柯柏勋的注意力重新移回书本上,白意美只好乖乖坐着看他写功课。清秀的脸蛋趴在桌子上,一双大眼儿专注地凝视着他。人长大了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吗?看着他认真的侧面,白意美皱着眉发呆。他不笑的样子看起来很成熟。没错,应该就是这个形容词。这样的他,让她觉得陌生,也觉得心慌。想起大姊曾经说过的话:他们不可能永远都是小孩子,总有一天大家都会长大。这道理她也懂得,只是好讨厌喔!他们不能慢一点长大吗?她一点也不觉得长大有什么好!而且,大姊也变得好奇怪哟,和柯柏勋讲话时总是轻声细语的,还会脸红,已经很用功的她还老是念着要加油,说什么柯柏勋那么棒,她怎么可以比他差劲。唉!好烦喔,却又不知道自己在烦些什么!台灯晕黄的光线笼罩着柯柏勋的脸,她楞楞地瞧着,渐渐地,被一股睡意侵袭,眼睛不觉蒙胧了起来。迷茫的视线中,他的身影彷佛离她愈来愈远,她慌了起来,想伸手去抓,肢体却被浓重的睡意困住,动弹不得。于是,她努力张开嘴巴,对着他说:“柯柏勋,你别胞那么快嘛!等等我好不好?等等我等我追上你”余音随着完全合上的眼睑终止,她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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