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宿流峥不头疼了,四仰八叉无力地躺在窄床上。扶薇瞧着他神色,知他头疾缓解,她说:“陛下想在这歇着,那我去隔壁帐中。”宿流峥斜着眼睛看她。扶薇转身,宿流峥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将扶薇拽上床,让她趴在他身上。扶薇挣扎着想起来,宿流峥双臂抱着她的腰身,不松手。扶薇只好道:“这床太窄,睡不下两个人的。”“反正你现在瘦成了纸片,睡我身上给我当被子。”宿流峥闭上眼睛。扶薇抬眼看向宿流峥,见他脸色苍白,是头痛后的虚弱乏力。扶薇望着他苍白的脸色,没再说话,也没有拒绝,枕在他的怀里。躺在宿流峥身上并不舒服,扶薇过去好久才慢慢睡着。她刚睡着又被宿流峥的呓语吵醒。“宿流峥?”扶薇挣了挣,想要起身。可是宿流峥即使睡着了,也紧紧地禁锢着她。扶薇无奈地瞧向他。不知宿流峥又做了什么梦,眉头紧锁,双唇轻动着喃喃自语。扶薇仔细去听,却什么都听不清。扶薇一阵恍惚。她突然想起来宿清焉从来不会做梦。因为,宿清焉的存在本来就是宿流峥的一场美梦。腰间的力道让扶薇回过神,她抬眸望去,见宿流峥已经醒了,正在扒她身上的衣裳。扶薇急了,立刻一边去摁宿流峥的手,一边压低声音说:“宿流峥你别胡闹!这里的军帐,帐篷挨得近,外面全是人!”“你不叫不就行了。”扶薇立刻伸手去捂宿流峥的嘴。她恨得咬牙, 再次在心里感慨天下这么多人,怎么就他当了皇帝?宿流峥几下将扶薇的衣带解开,她身上的衣裳敞开着裹在身上。宿流峥伸手探到她衣裳里, 在她的腰身捏了捏。“太细了,用力一摁就能摁断。”宿流峥不大高兴地皱了皱眉。他再看向扶薇的眉眼, 迟疑地问:“你能忍住不叫吗?”他又说:“我不想让别人听见。”扶薇紧抿着唇, 瞪着他,不回话。“你应该是忍不住的。”宿流峥回忆了一下,“你以前每次都叫。憋着不能叫,应该也怪难受的。”“宿流峥, 我真想掐死你!”扶薇咬牙切齿。她用力去推宿流峥禁锢的手臂。“松手!”几个拉锯间, 瞧着她真生气了。宿流峥这才有些不情愿地松了手。扶薇下了床,低头整理着衣服。宿流峥坐起来, 若有所思地看着扶薇,问:“我以后叫你什么?不能再叫嫂嫂了, 也叫你薇薇?”扶薇整理衣襟的手上动作一顿, 说:“不要这样叫我。”明明是一个人,可又不是一个人。若宿流峥这样叫她,会让扶薇分不清真实还是梦境。可她想分清楚。宿流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突然暴怒一声:“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扶薇吓了一跳。她转头望向门口的方向,再转回头望向他,质问:“你喊什么?”宿流峥沉默了一会儿, 才烦闷地开口:“以前在水竹县,不管我是宿清焉还是宿流峥,你都高兴和我睡觉。你现在不肯让我碰了, 我烦。”“你现在是皇帝了。等回了宫,很快就会充盈后宫, 到时候有很多美人陪着你。”“你可别恶心我!”宿流峥脱口而出。扶薇愕然望向他,瞧他这神情,这话是真心实意的。这可真是有趣,又令人犯愁。扶薇本来早已放下了长公主的身份,也不想再管国事。可是瞧着宿流峥这样,还是忍不住担忧起来,将国家交给他这样的人手中……靠谱吗?“流峥,”扶薇不确定地说,“你会好好管理国家的是不是?”宿流峥摇头:“不会。”扶薇:……扶薇说:“你可以信任李拓,你父皇也会帮你。”“你不帮我?”宿流峥问。“我累了。”扶薇垂下眼睛,“什么都不想管了,而且我也能力有限,实在不想强撑了。”宿流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他点点头,道:“皇帝不就是一个随心所欲。我先把李拓杀了,再把恒梅宫的老皇帝给宰了。”
扶薇愕然看向他,气急:“宿流峥!”宿流峥扬起嘴角,对她笑。“你这样和段斐有什么区别!”扶薇甚至觉得宿流峥比段斐更像一个昏君,因为宿流峥会更狠。“当然有区别。”宿流峥道,“我又不会给你下毒。”扶薇一想到段斐给她下毒,神情不由一黯。一腔真心实意被辜负被践踏,实在是太痛了。“也不一定。”宿流峥漆黑的瞳仁晃动着,浮现兴奋的神色。他盯着扶薇,笑言:“春药算毒药吗?听说有一种春药会让人很爽。等我找到了,我们一起吃?”扶薇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说:“流峥,你不要胡闹了。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一个国家的安危都在你的肩上了。不要这样,好不好?”“好啊。”宿流峥立刻点头。他又用无辜的目光望着扶薇:“可是我不会啊。我又没当过皇帝。”扶薇:……好半晌,扶薇平复了心情:“已经子时过半。你睡不睡?不睡我要睡了。”扶薇躺在窄床上,面朝床里侧,闭上眼睛。宿流峥挤过来,在她身后去抱她。小床那样窄,也幸好扶薇如今消瘦得厉害,才躺得下两个人。两个人挤在一起,密不可分。扶薇体力不济,很快睡去。幸好下半夜,她没有再被宿流峥吵醒。当扶薇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半上午。宿流峥已经不在帐内,唯有蘸碧安静坐在角落里打盹。见扶薇翻身醒来,蘸碧立刻起身迎上去。“主子,您醒了。”蘸碧将一杯温水递给她。扶薇揉了揉额角,问她什么时辰了,得知上午已经过去大半,蹙眉问:“还没启程吗?”不是应该很快启程回京,让宿流峥早日登基吗?蘸碧摇摇头:“不清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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