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种种费用用钱就像烧钱一样快,不过一个星期他们攒的家底就用了个精光。沈郁还需要住院,医院却催促江妄尽快缴清欠款单,不然就要把沈郁从病房强行转移了。江妄在想办法筹钱,恳请医院宽限几天,结果在第二天沈郁就被从病房里赶了出来,用一张破旧的移动病床随便安置在拥挤嘈杂的过道里。沈郁醒了,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自己扁下去的肚子,然后不顾肚子上的伤,一口气坐起来要去找孩子,“宝宝我的宝宝呢”江妄按住他,“孩子没事,早产太虚弱了,在保温箱里。”沈郁执意要去看,不亲眼看见孩子他不会安心的,他抓着江妄,苍白的脸上满是哀求,“妄哥,求求你、带我去。”江妄搀扶着虚弱的沈郁来到孩子在的地方,沈郁的孩子被放在靠近窗户的位置,望眼欲穿趴在玻璃上看孩子。宝宝那样瘦小,躺在保温箱里睡着,沈郁把手贴在玻璃上,仿佛这样就能摸到宝宝的小手了。“好了,孩子没事,等再大点就能抱出来了,你先回去休息。”沈郁依依不舍望着孩子,迟迟不愿意走。沈郁动的是大手术,为了生下来孩子,肚子上划了很大一道疤,稍稍一动都疼的钻心。换药不及时,加上走廊里环境很差,沈郁的伤感染发炎导致他高烧不退陷入昏迷。江妄去求医生给沈郁开药,医生却告诉他,不缴清费用是不会再给沈郁进行治疗了。他恨得直咬牙,拳头捏的死紧,这个社会没有钱就只有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命运。人命关天,沈郁和他这几个月相依为命,他不能就这样看着沈郁死。江妄去找了那个人。他打车来到一处高档酒店,径直走进电梯,去了顶层的某个套房。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像是早就知道他要来,特地为他打开。江妄捏了捏拳头,视死如归般走了进去。屋里开着盏暗黄的灯,餐桌上摆着蜡烛美食和一杯红酒。房间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穿着浴袍,背对着江妄站在飘窗前,手中轻晃红酒杯,欣赏a市奢靡繁华的夜景。江妄站在原地不说话,男人也站在窗前漫不经心喝酒。手里的红酒喝完了,男人终于转过了头,那是一张完美到让人为之惊叹的脸,金丝边框遮住了那双含笑的眼睛,眼角的纹路并没有给男人的外貌减分,反而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男人走到江妄身边,拿起红酒瓶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把桌上另一杯红酒递到他面前,薄唇轻启,“一起喝一杯?毕竟我们有快五年没坐在一起好好说过话了,是吧,小妄。”从男人嘴里叫出的名字仿佛淬了毒,让江妄不由得怯场,想到此行的目的,江妄犹豫地看着男人递过来的红酒。男人瞧他谨慎的样子,打趣说:“放心,这次里面什么都没放。”
江妄才不信这个男人嘴里的话,不管酒里有没有东西,他都接过酒豁出去般仰头饮尽。男人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笑着看江妄喝完酒,说:“小妄难得主动找我,是不是又为你那个在医院的朋友。”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江妄主动联系男人后的一举一动都在男人的监视下。“是。”江妄直接承认。男人毒蛇般的眼神盯着江妄看,嘴角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手指漫不经心轻点桌面,叩叩叩的声音让人心里发麻。男人说:“小妄这是第二次为了那个oga主动找我一个才相处几个月的陌生人,竟然让逃了五年的你,心甘情愿暴露位置只为让我帮帮他”江妄拳头捏的死紧,呼吸急促,这个男人身上的压迫感让他窒息。男人忽然凑近了江妄,语气变得危险:“该不会,小妄喜欢他吧”男人一向猜忌多疑,就算他和沈郁只是朋友关系,但只要他说是,他相信男人就敢立刻去弄死沈郁。没有理由,就因为这个人是个心理有问题,无药可救的变态。江妄:“我们只是朋友,关于我的你什么都知道不是吗,何必问我这种问题。”男人笑了,比常人冰凉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然后脖子,最后停在他锁骨处的文身上:“也是,毕竟小妄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不是吗,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别人的。”男人凑近,嘴唇几欲贴到江妄唇上,“我可以帮那个oga,但是,小妄总得付出点什么”沈郁再次醒来已经重新回到了病房,伤口也得到了很好的处理。江妄守在他床边,“醒了?”沈郁知道这些天都是江妄在照顾自己,甚至医药费都是江妄掏的,江妄对他好到至此,沈郁不知道该怎么谢他。“妄哥,郁郁一定会努力还你钱。”江妄笑笑,摇摇头,他已经把沈郁当成自己亲弟弟看待了。但是,他只能庇护沈郁到这了,以后都要靠他一个人了。“沈郁,这笔钱够你和孩子一段时间用的,我要走了。”那个人要他重新回到他身边。就算没有沈郁,那个人也迟早有一天会找到他,他永远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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