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葵星被她说得浑身一抖:“你快闭嘴吧。”谷屿瞧了瞧后视镜,后面还追着两只锲而不舍的丧尸。“再往深了走可能就有了,就在这儿停吧。”谷屿话音刚落,三人就听到脚下传来砰的一声,然后车身轻晃两下,江秋还没拉上手刹,车就不动了。这下谷屿也淡定不了了,她立马推开车门出去。后面的两只丧尸终于逮着机会,嗷嗷嚎叫着扑向她。谷屿抽出腰间的刀,眨眼间斩下它们的头颅,干净又利落。江秋从驾驶室探出头:“怎么回事啊?”谷屿眉头微皱,敲敲季葵星所在的后座车窗,“都下来,爆胎了。”三个人无视倒在脚边的两只丧尸,围着右前轮大眼瞪小眼。江秋先看看季葵星,又看看谷屿,“咋办?”季葵星伸出两根手指碰了碰扎进轮胎里那块石头,摇头:“不知道。”还好她们今天开的谭诚的吉普出来,这种车后备箱上都镶有一个备胎。日头将近中午,没有时间给她们发呆了。谷屿把两个队友从地上提起来,把两把斧头塞给她们。谷屿领着两人离沙土路边的森林更近些,指山桑树的叶片给她们看:“就是这种树,你们先砍着,我来想办法。”季葵星和江秋很想说她俩不会砍树,但谷屿已经回后备箱前去鼓捣千斤顶那些东西了,也不好再去问她。那样显得她们也太废物了些。其实谷屿对换胎这些工具也一点不熟悉,她没有专门学过这个。于是两队死要面子的人就装起熟练工哼哧哼哧地干起来了。今天能见度还算不错,树林只是密集但并不幽深,微风带着泥土气息从森林深处吹来。季葵星仔细闻,却还是嗅到一丝血腥气。是了,虽然保护区里人少,但野生动物多,它们也是会感染的。季葵星挥舞着斧头,一边思索早上看见的健康的秃鹫,身后的密林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江秋也发现了不对劲,两人同时停下了劈砍的动作。季葵星转身看了一眼,谷屿单膝跪地,正旋动千斤顶的升降柄将车身抬高,她的额头冒出几颗细碎的汗珠,在阳光下反着光。她精力集中,没有发现她们这边的异常。季葵星回头,咽了咽口水,冲江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从相邻的两棵树前靠拢,挪动着,最后背靠背。“呜……”那东西还没显露出身形,两人就先听见了它粗野的低吼。
那簇灌木只有半人高,来的应该是某种动物,季葵星把斧子再握紧些,咽了咽口水。刷的一下,季葵星只看见一团银灰色毛发的东西从灌木里窜了出来,直冲两人而来,丝毫没有正常动物捕食时的观察和犹豫。一只变异了、双目发红的狼!它的四肢有些僵硬,以至于季葵星两人能够看清它的动作。要是换成病毒爆发前,在森林里遇见野狼,季葵星想都不敢想!“呀!”两人齐齐小声惊呼,举起斧头迎击。谷屿终于听到那边的动静,回头吓了一跳,随手把螺丝刀扔掉就往树林里跑。但狼的速度再怎么样也比她赶来得快,季葵星心下一狠,一刀劈砍到狼的背上。血花飞溅,但它不知疲倦、不知痛苦,仍然嚎叫着咬向季葵星的小臂。还好她们出门在外都在四肢上裹了厚厚两层书本,油印封面有些滑,将狼牙有惊无险的挫开。“对不起、对不起……”江秋见它还要挣扎着去咬同伴,重新举起斧子砍向它的后颈,她手臂颤抖得厉害。江秋自己家里养狗,还是和这只野狼很像很像的品种。待她看见它被她砍断的颈椎,她终于忍不住,尖叫一声,捂着脸跪坐在地。等谷屿赶到时,野狼已经静静地躺在地上,不再抽搐了。谷屿见江秋跪坐在地上哭得忘我,想来没什么变异的风险,便直接走向季葵星。“怎么样!没受伤吧?”季葵星摇头,只是甩了甩拿斧头的右手。本来那天之后手就间歇性的发抖,再加上斧头笨重,肌肉又需要突然紧绷爆发,现在松缓下来,竟有些酸胀得抬不起来了。谷屿就很能理解这种感觉,她将她们裹成炮筒一样、好循环利用的书卷取下,大拇指捏合,按上季葵星的大臂。季葵星没忍住尖叫出声:“啊!”她从没这样放松过肌肉。这种对身体有益的必要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谷屿都不会停下。于是季葵星久只能咬牙忍着。不过她忍着忍着,就发现这样按的好处了。虽然刚受力的一瞬间酸痛难忍,但过了这一秒,就是一阵她从未体验过的酥麻的放松,从肌肉深处、从骨子里传导出来。很快,谷屿换了一只手,她一边捏一边小声嘀咕:“葵星,你也太瘦了。”季葵星隐隐约约记得这不是她第一次说了,“我觉得还好啊……还是我专门减的呢……”她中学时胖嘟嘟的,但其实也不算很过分。不过有些同学的话很难听就是了。这些事她当然不会和谷屿说,谷屿就又按揉了一会儿她的左手手臂,然后再给她裹好书本。“体脂太低了……”谷屿说着,抬眸看她,这次她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难得读懂了她的表情,“你…是不是觉得再瘦一点更好看?让我猜猜,以前肯定有人说过你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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