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是曾经的呢,自然是因为现在迷天盟已经落寞了,如今天下帮派以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为首。雷损,其人堪称一手缔造了如今的六分半堂。这样一个枭雄般的人物,奉承自己,感觉还不错。衡玉笑眯眯的不客气的应了一声。似乎因着苏梦枕也在,所以雷损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确实让衡玉注意到他了。从前,六分半堂,衡玉向来只注意狄飞惊,并非雷损不值得重视,而是雷损如今逐渐隐于幕后,所以有时候难免会让人忽视了他,毕竟狄飞惊是那么的惊人,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甚至绝大部分人都认为:六分半堂里最受尊敬的人是狄飞惊,而不是总堂主雷损。所以衡玉的目光也自然很少停在雷损身上。可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突然就来引起她的注意呢?衡玉想,她自然看得出来雷损是故意的。尽管这很没有道理。如果想拉拢她,那似乎更适合让狄飞惊来吧,谁都知道她欣赏狄飞惊。像狄飞惊这样的人,又如何能不让人欣赏嘛。他好看到连苏梦枕等人都为其而惊讶,好看得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狄飞惊。无论如何,对着狄飞惊,衡玉便说不出重话。于是衡玉温声和狄飞惊说了会话,又和苏梦枕说了会话,直到入了城才分道扬镳。衡玉看着两个走路有些驼背的精彩绝艳的男子,也未免有些难受。苏梦枕一生为病痛所折磨,却始终撑着一口气活到现在,狄飞惊颈部折断,永远抬不起头,看不见世间的远景,连说话都似有若无,时断时续,让人担心他一口气难以接得上来。这样两个人活着都是艰难,何况活得这么惊艳世人,更不知道付出比别人多了多少倍的努力,才有今天的一切,可这样的两个人却注定最后要拼杀到死剩一人为止,那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啊。衡玉轻轻叹了一口气,王怜花冷不丁说了一句:“苏梦枕已经有未婚妻了,狄飞惊也有心上人了,你不用再看了。”衡玉顿时瞪了他一眼,叉腰生气道:“那又怎么样?看看不行啊!”“只是看看当然行。”王怜花闲闲道:“不过花满楼也很好看,或者你想看我也行。”花满楼耳尖微热,有些不自在。衡玉狐疑道:“花满楼自然很好看,不比任何人差,但是你嘛。”她状似打量了他一眼,然后故意摇头叹气。王怜花眼睛微眯,“我怎么了?”作为一个对自己特别自信的人,他俨然不悦了起来。“老男人!”衡玉朝他吐舌,飞快走了几步,躲到花满楼身后,探出头道:“你都大我十几岁了,快可以当我爹啦,王大叔!”王怜花气笑了,伸手就要抓她。
衡玉飞快的又跑到小龙女身后,有花满楼和小龙女若有若无的挡着,王怜花气着隔着人骂了她好几句,并搁下‘狠话’道:“有本事你就一直躲着,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衡玉洋洋得意道:“谁怕谁啊。”她都已经很给面子没说他也是有心上人的事情,戳他心窝了好吧。王怜花气闷,这个臭丫头,就不该担心她。再一次获得胜利的衡玉顿时得瑟起来,在大佬们的保护下高高兴兴的回了住处。一回去衡玉就翻出雷损的资料重新仔细看了一遍。雷损,一个老谋深算,心机深沉,长袖善舞的人,但也是一个谨慎又霸气的男人。六分半堂门下有十二堂主,弟子五万余人,在他们原来的世界,天下众教各派,都隶属于“六分半堂”的管制。天下英豪,也都服膺“六分半堂”,他们把所得的一切,分三分半给“六分半堂”,若遇上任何祸难,“六分半堂”必定付出六分半的力量支助。在江湖上,未列入什么名门正宗的江湖中人,近几年来,不是投靠“金风细雨楼”,便是投靠“六分半堂”。天下即一家,天下好汉更都奉他为“老大”。完全看得出他就是要当江湖的老大,从前迷天盟挡路就搞迷天盟,现在金风细雨楼碍事就和金风细雨楼对抗到底。如今在新世界也飞快的扩展中,其野心一览无余。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能放心,敢放手把堂中大小事务均交由大堂主狄飞惊。难怪有人说狄飞惊能容天下,雷损能用狄飞惊,所以他能”得天下”。难怪狄飞惊心甘情愿的为他效力。他们确实是知己。衡玉放下资料,摸着下巴眼神不定,此前六分半堂和南域一些余孽勾勾搭搭,她也不是没有接到线报,只不过是想看看还能引出多少条蛇,可如今雷损又来拉拢她?信号不是太明确,有点没办法确认。但示好的意味很明显,总不至于这位雷总堂主还想两头下注吧?大庭广众之下的,也不怕之前的盟友接到信息翻脸?哦,大庭广众之下才显得坦坦荡荡,什么都没有,何况还要苏梦枕在一边看着呢,更不会有什么。不错,时机倒是选的还可以。她敲了敲桌子,想了一会,又懒得想了。别管雷损什么目的,总是要出招的,等人家出招再说吧。一放下六分半堂的事情,衡玉立刻想起先前被刺杀的事情,又有点生气了,她拍了一下桌子道:“给我加派人手再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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